刘启没想到王娡会如此回答,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这些年真错看了她,她原来也是这么个……
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样的回答,这样的语气实在太不像她,旋即他想起几年前承明殿里闯进刺客一事,那事情实在是记忆深刻,即便现在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那日她替他挡了那把毒刀,晕过去之前拜托他把孩子交给谁养,他那时很生气,愤然道“闭嘴!朕和你的孩子为何要让别人养?你是他们的娘,当然是你养!”
此时这样的话再从王娡的嘴里说出,刘启的心如打翻了五味杂陈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触到他心底深处那丝薄弱的环节,让他所有的伪装、掩饰、冷漠全都濒临崩溃!
沉默良久,刘启低声问“朕那些日子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王娡不回答,抓过刘启的手,跟着吻上他的唇。
刘启大惊,一把推开了她“你不要命了!”剧烈的动作令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春公公端着药走了进来,怯怯地道“陛下,该喝药了。”话落抬眼偷偷看了面前这两人一眼。
王娡端过药,轻轻吹了吹,再端到刘启跟前侍候他喝下。
刘启喝下药,对王娡道“你回去吧,朕不用你侍候。”
王娡的心冷了冷,耍着脾气道“陛下就这么不待见妾吗?妾多次求见陛下,陛下都拒见,好不容易轮到妾来给陛下侍疾,陛下又急急地赶妾走!”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刘启没有说下去,而是轻叹口气道“罢了,你爱呆就呆着吧。”话落他闭上了眼睛。
王娡将碗盏递给春公公,伸手将刘启露在外头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做完这一切,她将一只手悄悄伸进被窝里,找到刘启的手之后轻轻抓着,跟着将自己的脑袋放在离他最近的床榻上,静静地合上眼……
刘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仿佛所有一切都归于平静,又或者所有一切都不那么的重要。
一觉睡醒,刘启抬眼向床榻边望去,王娡不在,他的心凉了凉,很是嫌弃地问立在一旁的春公公“王夫人呢?”
“不是昨日被陛下给赶走了吗?”春公公故意道,见刘启怒目瞪着他,立马垂下脑袋恭恭敬敬地道“王夫人刚走,一会儿栗美人该到了。”
刘启听到这个回答脸色更不好看了,没好气地道“传膳!”
“诺。”春公公转身冲着门外喊了声“传膳!”
……
王娡从甘泉宫回来心情说不出的沉重,仿佛胸口压了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皇上咳嗽咳出了血,这说明流言并不假,他的身子的确很不好,而皇上话里话外说的那些也告诉她,他若挨不过去,刘荣必继位,栗美人就真的成了栗太后!
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这种阴沉沉的感觉一直持续到长公主刘嫖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