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倪见青凤一脸吃了马尿的兴奋样子,知她正在幸灾乐祸,自己想想也忍不住笑了,这斗个什么气啊!这郭少华变灯芯法师,关他什么事呢。便站起来:“下山吧,我看你们也不是真的信徒,吃的哪门子斋。”
孔珊喜道:“去城里吃烤肉?我刚看那菜桌挺脏的。”那是这寺院到处在搞建筑,挖得破破烂烂,人一多,灰尘也多,桌子都摆不平,又老老少少都是城里和周边乡下的平民百姓坐的广场上,自然一片混乱,这几个公主平常唤奴使婢,一时好奇想吃,但看别人吃,到底小孩子接受无能。刚是她们几个吵着要吃的,只好硬着头皮不吭声,如今吃不上了,也好。
府尊也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派人在前面给他们开路,让他们下山。上山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有些从山里或其他城市赶来,自然不能早到。
几人在城边拣了家干净的酒楼,点了三只烤竹鼠,几盘凉拌小菜,照例一人一碗米酒。在楼上正好可以看玉佛寺上的人山人海和那三尊漂亮的大佛。连玄康都忍不住握拳掩嘴的笑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过出一次远门就遇到了。
灯芯法师自然没什么佛法之力,不过好歹有金丹后期修为垫底,一般他这年纪修到这层次的委实不多,所以那飘逸的气质倒也为他添了风采,又在这么个异国小城,众人只知他是东胜的师,又能化得这般玉佛,自是无比尊崇。
不过一天时间,玉佛寺财源滚滚,接的功德再盖一百个玉佛寺也够了,他只恨除不去头上的戒疤!他哪是什么佛教徒,修的还是道家练身之术,却要学着念经,总算凭三寸不乱之舌,从西甸国国主那里,化了这三尊大佛来,说的是为西甸国传道,为其吞并孔雀国铺路。孔雀国国富民强,生活安逸欢快,西甸则除了荒山就是野岭,男人因信佛而大多出家为僧,就算有世俗的男人,也是一个男人一堆老婆,不分大小,所有男人皆由老婆供养,男人沉迷于酒池肉林,导致国力衰退。还好他们国家出产修真界不可或缺的灵玉,每每能挖出方圆数丈的水头极好的白灵玉。但整个国家佛寺僧人为尊,出家男人太多,世俗男人稀缺,女人边供养自家男人,还“为了下一世投个好胎”而供养僧众,其辛苦自不必说。哪里还有心有力修行,即便这是个灵修界,人人有灵根慧质,也白白浪费了身体,平凡一世!所以这个国家除了佛修,便多是凡人。
孔雀国灵兽遍地,食物充足,虽然国土面积比西甸还小,但让西甸国人无比羡慕嫉妒恨,便一心想吞并这个邻国,却又无能力硬碰,便想些鬼点子,郭少华才讨了这么大个便宜。
孔琛从湘王嘴里得知灯芯大师的来历,愣了半晌,哑然失笑,道:“也是难为了他,倒有些能耐,终是小丑跳梁,我也不去管他,只是苦了被愚的百姓,只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好好的灵修家国,出了这样污烟瘴气的事,终究是让人心里不舒坦。欲要将其养肥,又怕百姓魔瘴了,罢,各自的因果,先顺其自然罢!”
回到羽蓼城,已是四月中旬,正是樱桃大熟的季节,羽蓼城街边许多樱桃树,被折的七零八落,早结的半生的李子,芒果,被摘来放盐和串藤尖椒拌来做了零嘴。
老王后看宫女们吃盐李子,嘴里不由泛酸,问青凤:“你也不爱吃么?”青凤皱眉说:“吃不得,我连熟翠李都不爱吃的。”老王后宠爱的摸着她的头:“说得你吃过许多李子一样。不过你为什么连樱桃也不爱吃呢?小姑娘不都喜欢么?你阿妈就第一个爱吃。”
青凤道:“心酸的事多了,谁还爱吃酸!“外婆只当她从大人处借话来说,全不以为意。
四月二十,姬光由青龙门赶来,欲接母亲和小妹回国。近一年不见,他竟是金丹中境,玄倪亦然,他们几人见面几乎是无话可说的状态,孔琛孔珏也不大与这个表哥讲话。姬光此人,天生与人不亲近。
姬光给亲戚各人带了一套精致灵竹家具,床榻,桌,椅,全象些小娃儿玩耍的模型,只手可握一把,每套用个小竹盒装着,一念可以放大至常用,做工精致异常,又专门给妹妹带了一个青玉盆,说是:“这盆是我前不久在西甸得了块好玉做的,闻得妹妹爱玉,特做了给妹妹洗漱用,大可至两丈,小能变豆子大,另外得了十套白玉碗碟,妹妹这里搁两套。”
什么叫瞌睡来了遇枕头,青凤正羡慕着玉佛寺那玉佛的材质,突然得了大哥送来的几样玉器,真真爱不释手,赏玩了好一会。玄倪心里暗暗叹气:我拿给你用的,哪一样又不是好东西!他哪里知道,沒有送她手上的,她从来不认为是自己的。
玄珠见到姬光,已不复当初幽怨,彼此点头致意,只是晚上,坐在姬光送的竹椅上,上下打量半天,贴身侍女肖玉道:“世子做的灵器越发的好了!”玄珠微笑:“他做的,就沒有不好的,刚好能配灵楼。修为也沒拉下,真不知他怎么修的!”
玄倪见姬光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模样,毫不气妥,更不摆脸子,只在离开孔雀国时也不拿出楼船来。姬光自己祭了个青玉楼船出来,共四十九个房间。这把他阿妈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个宝贝?”姬光淡声道:“前些日子和老二去了东海的九龙墓,得了几件古物。阿妈,不要大惊小怪,老二得的比我多。“
孔仪琴无话可说,却又为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儿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