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草上来报给青凤:“她叫仇连环,是太子太傅的女儿,架子非常的大,这些都是侍女说的。”
青凤听了蒙了一下,叫谨花:“你们两个下去把她接上来,这么自高自大的人,我才懒得去呢。”
仇连环见刚才穿着天青色纱衣的小姑娘下来了,然后带来了一个同样的小姑娘,有点意外,她知道这是双胞胎姐妹,但是看到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那衣裙缥缈轻盈,被凤吹起了大摆,飘飘欲仙,说不出的清秀精雅。
本来她心里满腹的愤怒,要责怪她们为什么主人不下去亲自迎接她,但是这两个侍女给了她一种很压迫的感觉,她看了自己后面那两个穿皮袍的姑娘一眼,真的是很丑啊!
这样的枉自菲薄,真真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的两个侍女其实一点都不丑,也是两个清秀小佳人,只是带着当地特有的黄黑色,皮肤不曾精致的护理过,又每天与太阳光亲近过多,又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脸上长了几个小红点儿。
她一脸愤恨的走上了小楼,几个男的看到来了女客,纷纷下楼出去了,自然是出去转一转。
仇连环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把所有的姑娘们都扫视了一遍,一眼就认定了青凤。
她今天穿了一身清澜色棉麻混纺不透祆裙,上面绣有堆叠盛开的五彩牡丹花在裙下摆左角。
因生棉麻织物坚挺的质感,让衣裳失去了飘逸灵动,却多了一丝端方。
青凤呆呆地注视着对面的姑娘,实心实意地笑了一下:“你是来找我们的,还是来找我的?”
仇连环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主要是她太激动了,声音哽在了喉咙里,就算说出来了,也是十分颤抖的:“你就是阿宝吗?”
青凤道:“是,我也有叫青凤。”
仇连环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有本事不让它掉出来,面对眼前这么一个没有丝毫威胁性的姑娘,她已经生不起气来了,但是她心里还是难过的很。
好一会儿青凤让她坐下来了,就对她说:“你喝一杯蜜水吧,这东西安神,对了,你会喝茶吗?”
仇连环端起杯子,一口喝下那杯蜜水,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我们这边肯定比你们会喝,我们都是煮茶,不是泡茶,也不点茶。”
傲雪和玄玲都坐了下来,两个小姑娘面前被人放上了茶水,极小的牛眼杯子洁白半透,是上好的白玉,柠红色茶汤在杯子里像是新出的琥珀,晶莹剔透。
青凤笑说:“煮茶泡饭,大热天的时候吃非常舒服,我的故乡也经常这样做,要配凉菜,最好是柠檬拌的凉菜。”
仇连环连喝三杯蜜水才镇静下来,那香香蜜蜜的甜味,安抚了她的苦和涩,看着面前晶莹如玉的小姑娘,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对方肯定是不屑与自己争的,这样就更加确定了自己心灵和身份的卑微。
青凤对她说:“你是喜欢多桂太子吧?我早就订婚了,定的是刚才下去的那一伙男人当中的一个穿水色衣裳的人,我没有去勾引过你的太子,你不要把我当成敌人。”
玄玲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傲雪也笑,青凤这是怎么说话的,简直是很不要脸的一种说法。
青凤见她二人的模样,自己也笑了起来,又面对仇连环说:“我们马上就会走的,我想就是我们不来,多桂太子也会走出去,他不是个会在这里安守九华殿的人,我希望你不要仇视我,将来的路还很长呢。”
仇连环有点紧张的问:“你能和我做朋友吗?”
青凤道:“不能,女人之间没有朋友,只有姐妹,如果做不了姐妹的话,什么都不是了。”
仇连环沉默了好半天,端起了茶叶试了一口,觉得香味回甘挺好的,没有煮出来的茶叶香浓,但正是这种淡,更适于解渴而不是自苦。
她其实不会喝茶,一直觉得茶很苦,很没意思,她从小就完全感觉不到茶里的香甜丝滑,现在尝到了茶的一点浅美的滋味,心下十分的茫然。
好一会儿又请求道:“那我们可以做姐妹吗?”
青凤笑言:“姐妹不是做出来的,是与生俱来的,我不会和你做姐妹。”
她拒绝的这样理所当然,不给对方留下丝毫的余地。
玄玲看了她一眼,这几天青凤与尹凤敏两人的目光从来不交汇,给人的感觉就像不认识一般。
尹凤敏也从来不看她,沉静而美丽的脸上向来没有一点表情,没有过任何笑容,这样的无视和无动于衷让她的心里越来越怕。
仇连环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走了,走的时候说:“这样子也好,我相信你对多桂也是一样的吧,对了,他给你做了地垫,你应该把钱给他,我希望你们之间清清楚楚。”
青凤愣了一下,笑言:“当天就已经给过了,你可以去问问他或者他的管家。”
青凤等她走了,回头看着自家两个姐妹笑了一下,那两姑娘也笑了起来,玄玲小语道:“阿宝,你说我怎么样才能跟尹凤敏说上话呢?”
青凤叹息了一声才说:“你拿出这个仇姑娘的勇气来,直接找到他门上去,直接责问他,看看他会怎么说。”
玄玲道:“我实在没有这个胆子,要不你们明天陪我去吧,我怕他一句话也不说让我难堪。”
几个小姑娘正说着话,多桂来了,他的侍从很礼貌的掀起门环叩了三下。
东青去开的门,让他上来,多桂很轻声的问:“她没有辱骂你吧?真是对不起,本不应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