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约晚上七点左右,厅中歌舞未歇,姑娘们还三三两两,一群一群的坐在苇席上欣赏歌舞。
这次的歌舞没有什么故事性,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群舞或者独舞。
有个跳独舞的可能是外面那条裤子过于宽大,腰带没有扎的太紧,那条外裤不断的向下滑,因为穿着跳舞的裤子是白色的,他里面有一个红色的短裤,这一下出尽了洋相。
外面那个表演裤往下滑的时候,那少年就偷偷的往上拉一下,是动作不很紧张的时候伸手拉,如果是群舞的话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但是整个场上只有他一个人啊,坐在周边的又都是些官家贵女或是外郡名门之女,本来与唱戏的就是两个天差地别的身份区别,此时都忍不住喝倒彩,一起笑拍掌,到似乎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姑娘们笑得前仰后合。
王美云与刘菊花她们也与青凤坐在一起,早都已经笑倒在席子上了,她秀白手指指着场上那个悲催的少年,哭笑不得的说:“他跳的是我们那边的牧羊曲,我们那边的人都喜欢穿白色,这倒霉催的!要是里外都是红色还不怎么样,或者他干脆里面也穿个白色也行,他这会儿惹大麻烦了,会不会被赐死啊?”
青凤转了转头,到处寻找领导们,却看到所有的长辈都离开了,几乎没有人管这里的事情,但皇后宫中一个叫喜娥的大宫女还在,大概是留在这里压阵的,那喜娥已经二十七八的年纪,长了一张欢喜脸,目光温和,柳眉杏眼,是个中上的美女,因为她也修行,此时已经金丹初境,是以看起来也就是个少女模样。
青凤在少年的独舞结束以后,亲自跑过去对喜娥说:“喜娥姑姑,这个跳牧羊曲的少年会不会有事啊?他这样服饰不整的在这里跳舞,姑姑你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他让这么多的人笑了,如果死了就没趣了。”
喜娥愣了一下,斟词酌句的说:“他确实有失庄重,但今天是郡主你的好日子,不可伤人的,郡主就放心好了,婢会为他求情。”
后来皇后娘娘听了喜娥的回话,把皇后也笑得喘气不均匀:“我怎么就没看到这好笑的事儿,让人多赏给他一百上晶,那孩子肯定吓到了,现在心里不定多害怕呢,你让人告诉他,就说是青凤郡主为他求情了,因为是郡主的好日子,不想为难他,见不得血光,不然赏他二十个板子,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下回再犯这样的事情,连本带利一起讨,赏他五十个板子,不打死不算完。”
喜娥也知道那少年本来就是跳舞失误了,如果光赏不罚的话,肯定以后别人有样学样,那以后这样的洋相还不定有多少呢?绝对不能开了先河,偏偏青凤又是着急又是恳求,这一次就饶了他。
那跳舞的少年离场以后一身的冷汗,就算是这六月的闷热的天,也暖不了他那颗瓦凉的心,木呆呆地坐在一边等着受死,他师父也蹲在一边唉声叹气。
想不到一个小时后,一个管事太监带一个小黄门过来,太监声音似笑非笑的问急忙迎出去的戏班头子:“跳舞把裤子跳脱了那个孩子呢?”
戏班头一张脸都涨红了,叫人把那少年叫来,心里想这少年必死了,当着那么多贵女把裤子跳脱,虽然没有直接掉到地上,他一直用手扯,可是那些贵女们的尖叫倒采,现在整个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安有命在。
结果那大太监看到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眼,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说:“娘娘有令,跳独舞牧羊曲的人因为准备不充分,在跳舞的时候衣饰不整,导致宴中一片混乱,本来当罚二十个板子,以示教训,然青凤郡主心慈性悯,当场向娘娘求情,娘娘爱护郡主,惜其焦虑,又记今儿是郡主的好日子,不合见血伤,便把这顿板子记下,若有再犯,连本带利,五十大板一板不能少。”
那少年与其师父本来先前认为二十个板子怎么也少不了了,现在只说记着,当然是大喜过望,这样的小少年,如果挨了二十个板子,能不能成活都是个问题。
那大太监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娘娘又道,小孩子定然惊恐,这里赏一百枚上品木灵晶给他压惊,以后可要好自为之,勿要再犯这样的错误。”
几个人拜了又拜,少年眼中含泪接过赏晶,又惊又愧,心中自是十分感激青凤,如果换了一个人,还不知道今天自己是什么下场呢?
这边九仪殿的笑话早传到了千秋殿,男宾们交头接耳的笑了一下,也没有太当回事儿,跳舞失误这种事情,在外面多得很,在宫中固然不常见,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宴会直至九时才散场,几个姑娘还打算把青凤送回凤雏宫再回落月园,却见殿下侍从东直来说:“殿下在九仪殿前双廊左中等候郡主一起回去。”
青凤理所当然的提着裙子就走了,王美云要回京中的河涧王府,她对青凤恋恋不舍,不料青凤跑那么快,她撇了撇嘴,和自己的侍女欲回王府,心想下一次怎么联系青凤呢,总不可能自己跑到东宫去吧,这人也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她知道旁边这些人是青凤的朋友,所以问刘菊花:“你们住在哪里?如果不方便的话,能不能到河涧王府去住?”
刘菊花笑道:“我们就住在东宫隔壁的落月园里,不用跑那么远的路,再见了,新朋友。”
王美云又气又急:“她竟然待你们那么好,也不说邀请我去住落月园,我明天就搬来。”
姬芳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