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夫人开心的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她将土豆炖得熟烂,又在上面撒了一点点奶酪末。
然后取出了一块珍藏的熏肉,切成了薄片与燕麦、蓝甘一起在锅里煮,做了一碗蓝甘肉汤。
“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这些普普通通的菜,可不要嫌弃呀!”
莱恩接过了菜盘放到了桌上,闻了闻说道:“怎么会,这不是很香嘛!”
珍妮夫人坐到了莱恩的对面,然后调大了煤油灯火,好让光芒照的更亮一些。
“感谢我们在天上的父,将日用的饮食赐给我们,阿门!”
珍妮夫人双手合十,低头默祷了起来,然后对莱恩说道:“来,尝尝这个吧!”
她拿起勺子把熏肉盛到了莱恩的盘子里。莱恩拿起叉子,把熏肉往嘴里送。
嗯,很甜,还带着一丝咸鲜,完全可以当甜品享用。
吃完了晚饭,珍妮太太去给莱恩捧了一床被子,打开一个空房间,在里面的一张空床上铺了起来。
莱恩看到了橱柜上的一个相框,那是珍妮夫人的全家福。他不禁走了过去拿起相框,细细看起这张黑白的陈旧照片。
珍妮夫人当年的容貌也还算得上漂亮,但是岁月侵蚀了她的面孔,将她的美好都渐渐地夺去了。
照片里她边上站着的是他的丈夫,高高的个子,戴着宽大的牛仔帽。在他们身前,蹲着三个孩子,一男两女,都捧着自己的小脸蛋。全家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是我儿子的房间,现在空着,你可以睡上一个好觉。”
珍妮夫人从房间走了出来,看到了再拿着照片的莱恩。
“哦!好的,夫人!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不来照顾你吗?”
莱恩没想到一个老妇人居然还要干这种体力活,不由好奇了起来。
“唉,命运总是难料的…”
珍妮夫人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情,放下了手里的毛巾,慢慢地坐到了摇椅上。
米蒂见状,扑通一声跳到了她的怀里,蜷缩成一团,像个软乎乎的毛球。
“难道发生了什么吗,夫人?”
莱恩也坐在了沙发上,面对着她。煤油灯闪着火光,将他们巨大的影子刻在了墙壁上。
“我和我的丈夫结婚的很晚,我年纪都很大了,才有了这些孩子。我爱他们胜过一切!”
珍妮夫人抚摸着米蒂,陷入了回忆。
“我的儿子是一个非常热爱国家的人,那些年陛下又要和法国人打仗,他毫不犹豫的参军去了,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
“然后呢?”莱恩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陛下带走了我的儿子,却再也没有把他带回来!”珍妮夫人满是皱纹脸上浮现了忧伤,但她并没有落泪。
“很抱歉,勾起了您的伤心往事!请您节哀!”莱恩心里一个咯噔,真不该说起这个话题。
“不要紧,孩子…我已经把泪都流干了,不会再哭泣了!我很高兴能够有人陪我说说话。”
“那您的女儿们呢?她们应该还好吧!”莱恩继续问道。
“唉,和我一样,都成了寡妇!两个女儿的丈夫都参军了,那段时间国家到处征兵,似乎要把整个国家的年轻男人都送上刑场,痛苦的又何止是我一个人。”
她望向了燃烧的煤油灯,火苗在她的眼眸中一闪一闪地燃烧着。
“他们将我儿子的遗骸送来后,我的丈夫难过得心脏病发作,也痛苦地离开了人世。就在这一天,我失去了两个最爱的人!”
“唉,即使到处征兵,可还是打输了啊!”莱恩发出一声叹息,那次战争的确葬送了太多的生命。
珍妮夫人摸摸了猫咪,米蒂翻了一个身,发出快乐的呼噜,把肚子露了出来。
“我不懂什么叫战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妇罢了,我只知道战争夺走了我一切的幸福!它伤透了我的心。”
“夫人,我也一样,时候不早了。您该去休息了!”
莱恩怕她陷入回忆太深,将珍妮夫人扶了起来,送进了她的房间。
“晚安,夫人!”
“晚安,孩子!”
莱恩哈出一口气,吹熄灭了煤油灯。
半夜,乌云突然遮住了月光,开始下起了细雨了起来。莱恩听到了雨声,心里一阵发苦,这下泥路可就难走了。
米蒂从房门口窜了进来,它闻了闻莱恩的皮箱,然后浑身的毛炸起,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和尖牙,对准了莱恩。
“动物真是敏锐呢,刀子不管怎么洗,都能闻出血腥味……”
莱恩拎过袜子,往米蒂鼻子上一丢。猫咪露出了绝望痛苦的表情,灰溜溜地逃窜出了房间。
第二天,当莱恩起床后,来到了客厅。透过挂着雨珠的窗户,他却发现了珍妮夫人早已起床,正撑着雨伞,在庭院里呆呆地看着已经枯萎的牵牛花。
莱恩在门口找到了一把雨伞,然后抄起一件外衣走了出去。
“夫人,您怎么大清早就起来淋雨呢?”
莱恩撑着伞靠近珍妮夫人,把外套给老妇人披上了。
“我喜欢雨,它总是让我想起一些美好的回忆,你想听听吗?”
“当然!”
“我想起了当年和丈夫交往时的情景,他每次和我约会,都会下雨。我一直笑他是个雨人,和他去约会总得带一把伞!”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牵牛花,眼中满是笑意。
“他向我求婚那天,没有送我戒指,而是送了我一盆开满了花的紫牵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