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顺着铁杆往上攀爬,到达了火车顶部。然后躺了下来,瞭望着皎洁的圆月。
他并不知道这辆火车通向哪里,但猎犬已经不能靠气味追踪到他了,只会顺着马匹的方向而去。
他希望骏马能够跑得远些,好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直到晨曦时分,阳光播撒大地,莱恩眯着眼睛看到升起的太阳,才分辨出方向,这列火车一直往西南方向开进,此刻他恐怕是进入了德国腹地。
他把钱用线缠好,上面包了一层防水的油纸,然后把袋子里没有用的东西统统都扔了,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当火车驶过一个小桥梁的时候,莱恩看望着平静的水面,迅速站了起来。狂风将他的黑发吹得飞扬,下定决心的莱恩纵身一跃,跳进了冰冷的小河里。
他把双手向前伸直,身体尽可能绷紧,像一根筷子一样‘扑通’插进了水里,这样能大大减小接触水面时所产生的冲击力。
“嘶!好冷!”
莱恩游向岸边,有些浑浊的河水让他感觉冰冷刺骨。但从这里跳下火车,那猎犬就根本别想闻到他了!
他上岸后,找到一个灌木丛,掏出金属外壳的打火机,打火石擦着火光点燃了一堆柴火。
青烟袅袅升起,莱恩打着喷嚏,把衣服脱了下来放在火堆旁,开始烤干身体。
而雷克塞这边,波奇睡了一个晚上终于醒了,嗅着鼻子开始搜寻马的气味。
泽鲁去了附近的村庄给雷克塞买了一匹劣马,总不能让老猎人徒步追踪。
“唔……凑合吧,勉强能骑。”
老猎人对这马不是很满意,但此刻没有更好的选择,这已经是附近几里地唯一能找到的好马了。
三个人骑着马,跟在波奇的后面,一路走走停停追踪了过去,然后过了晌午才到达了一个小镇。
波奇兴奋地往铁轨附近跑去,汪汪叫了几声,老猎人下了马,蹲下身开始观察着地上的马蹄印。
“你们看,这里马蹄间距很大,说明它在狂奔,然后从这里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但是马蹄印却浅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从这里开始,他就已经不在马身上了?”高拉特看了看铁轨,皱起了眉头。
“恐怕是的,如果换成是我,肯定在这里等待机会爬上火车,然后甩掉追踪,真是个聪明的家伙!”雷克塞叹了口气。
“那你的狗还能追踪到他吗?”
泽鲁也下了马,看着地上的马蹄印,用手指比量了一下,果然浅了很多。
“容我去镇上打个电话,我们可能需要让那个大小姐帮帮忙了!”
雷克塞老脸上一红,这次的追踪失利,他有很大的责任。
“想吃独食被噎住了吧,活该!等着挨骂去吧你!”高拉特显得幸灾乐祸。
三人重新骑上了马,掉头往小镇冲去,波奇吐出大舌头滴着口水,一路追随他们的身影。
莱恩烤干衣服后,开始走向远处的村庄。他感觉自己被狗咬伤的腿,正火辣辣的疼痛,腿也越来越沉。
但此刻他还不能休息,为了确保其他的人会不会追到他,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才行。
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绕过了这个大村庄,这里的人比较多,他不敢往村里面走。只能沿着村边,向一些散户讨要一些水喝,问着路前行。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莱恩看了看身后是一片旷野,现在他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境地,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但他突然又感觉到背后一阵恶寒,仿佛一双眼睛正在缓缓睁开,遥遥注视着他!
“又来了!这该死的感觉,真是讨厌!”莱恩转了一个圈,但是根本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存在。
“脑壳疼…嘶,难受死了!”
他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了起来,胸口感觉有些恶心。但他只能强忍着不适,继续前行,腿也越来越疼,而且像灌了铅块一样重。
莱恩拍了自己一巴掌,打起了一点精神,有些一瘸一瘸地往前方走去。地平线方向渐渐出现了一些房屋……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房屋外一只雄鸡站在了木桩上,开始高鸣。
玛莎利听到声音爬了起来,摸了摸睡意朦胧的眼皮,她看到了身边还在呼呼大睡的丈夫,浑身散发着酒气。
她只能摇了摇头,穿好粗布衣服,扎好头巾,连早饭都没吃,只能一个人起床去干农活。
玛莎利拎着一只大大的铁皮桶,打开了自家的牛棚,走了进去。
这里养着三头奶牛,每天挤出的牛奶是她家里的重要收入来源。
她把铁桶放在牛身下,捏着有些胀鼓鼓的牛奶**,开始蹲下挤奶。
“咳咳…”
一声咳嗽从牛棚里草堆中传来出来,玛莎利吓得一个激灵,猛站了起来,差点打翻了铁桶。
她左右快速地看了看,拿起边上立着的一个草叉,朝着草堆走去。小心翼翼地拨开了草堆,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个人!
她好奇地靠上前,想要看得更加仔细。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现在脸和皮肤通红,不停地咳嗽着,似乎在发烧。
他的头发黑又亮,脸孔不像是本地人,玛莎利从来有没见过东方人,不知道莱恩来自哪里,但她觉得那红彤彤的脸有些可爱。
莱恩昨晚开始起就发起了高烧,肺部感觉要炸开一样难受,浑身晕沉沉,走路东倒西歪。他甚至扔掉了身上的袋子,觉得那些肉罐沉的不行。
千辛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