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完了!
乾元刚回到县城,就以谋逆罪查抄了张府,张家名下的商铺、作坊、灵田、农田以及庄子等产业,悉数抄没。
盛极一时的百年大族,就这么烟消云散。
于此同时,县衙也在进行一场规模空前的大清洗,张系一派官吏收押的收押,贬谪的贬谪,罢黜的罢黜。
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消息一出,整个翼泽县都安静了,无论是豪绅世家,还是普通百姓,对藩王府,对青丘王,打心底里生出畏惧。
乾元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在翼泽县树立了绝对的权威。
在这种大背景下,王府之前颁布的三条新政,再没有遇到一丝一毫的障碍,顺顺当当地推行下去。
尤其是第一条新政,没有哪个乡绅敢于在田亩数上做手脚。
抄家的王爷,可不是说说而已。
同样,城防营在剿匪一役展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也让翼泽百姓对今年抵御妖族大军来犯,凭空增添了不少信心。
总体而言,百姓对藩王府还是拥护的。
…………
青丘府,冯府。
作为青丘府第一大家族,冯府自然是底蕴不凡,光是占地面积,就是翼泽县张府的三倍有余。
内里乾坤,非外人所能窥探。
夜。
青丘知府冯去疾正在书房接见一位神秘客人,如果李烽没死,一定会咬牙切齿,因为这位神秘客人,正是此前造访过李家的云梦卫。
烛光下,两人的面目都很模糊。
冯去疾神情复杂地看了坐在对面的云梦卫一眼,低声说道:“那位主在翼泽县是彻底站稳脚跟了,王爷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云梦卫带着面具,面无表情,“王爷说了,既然他想呆在翼泽县,那就让他老死在那好了,不必再理会。”
“怎么会?”冯去疾很是意外,“那位主最近可是厉兵秣马,年前还献上一张水泥配方,显然所图非小。难道,王爷就一点都不担心?”
“开年以来,陛下的身体越发不好了。”云梦卫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冯去疾却是露出了然神情。
难怪。
陛下身体每况愈下,那么夺嫡之争估计这几年就将见分晓,十五皇子就算再怎么发力,也无法对神都那几位造成威胁。
何须再理会。
如此也意味着,夺嫡之争已经进入最激烈、也最关键的时期,需要王爷投入百分百的精力,自然再无暇理会一位远在边境的藩王。
想想,
四位封王,连同追随他们的朝臣、将领、地方大员、世家、商会等各路势力,即将为了那至尊之位,发起最猛烈的冲锋。
过程,想必是惨烈而冷酷的。
想到这,冯去疾是既兴奋,又隐隐有些恐惧。等到大戏落幕,谁能笑到最后?谁又将成为垫脚石,被狠狠踩在血泊中?
对所有参与其中的人而言,这都是一场惊世豪赌。
赌赢了,自然是官运亨通,利益均沾,赚得盆满钵满;而一旦赌输了,则可能是抄家灭族。
相比之下,翼泽县发生的小小血案,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冯去疾努力稳住心神,略带谄媚地说道:“我知道了,请您转告王爷,下官必定做好分内之事,为王爷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云梦卫点了点头,“告辞!”
说着,推开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冯去疾踱步来到窗前,抬头望着那一轮被乌云遮蔽的残月,神情复杂,良久,才喃喃说道:“暴风雨,要来了……”
能够不用去对付青丘王,冯去疾还是有些庆幸的。
或许在王爷眼中,青丘王远算不上什么威胁,可对冯去疾而言,一位接连屠灭两大世家的灭门藩王,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能不碰,最好不碰。
“那家宝箓轩,就任其发展吧。”冯去疾眼中精光闪烁。
…………
武德42年,二月初五。
寒冬即将过去,春天的脚步已经在郊外响起,万物复苏。
原张府,后山。
距离张府被查抄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由此引发的波澜也渐渐归于平静,现在的翼泽县正处在最好的时候。
翼泽县唯一的地火就位于此处后山,地火之上,张家人建起设施齐备的炼器室以及炼丹室。
许褚如一尊铁塔,守在炼器室外。
通往炼器室的小路上,走来一名中年修士,正是刘道宁,见了许褚,拱手道:“将军,我有事求见殿下。”
许褚酷酷点了点头,在炼器室大门附近的一个凸起位置,轻轻按了一下。
炼器室内,乾元仔细检查了一遍刚炼制出来的枪管,摇了摇头,随手丢到一旁的杂物筐里。
诺大的筐里,已经有十几支类似的枪管。
除了枪管,还有扳机、螺丝、撞针、弹簧、击锤等各式各样的构件,如果是一名地球士兵,一定能认出,这些都是狙击步枪的必备构件。
没错,乾元准备炼制一支狙击步枪。
查抄了张府,乾元就不必跑到青峰寨去炼器,在处理了一干善后事务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这间炼器室,为炼制本命法器做准备。
为了练手,提高炼器水准,乾元突发奇想,消耗1500点杀戮值,购买了一张巴雷特狙击步枪设计图纸。
在乾元想来,如果能用炼器手法把巴雷特狙击步枪造出来,那么他的炼器水准必定能上一个台阶,达到炼制本命法器的水准。
可惜,知易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