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恒微叹了一口气,目光从花清茉的脸庞滑落到她右臂的伤口之上。虽然并未仔细查看,但是他知道,那伤口并不算浅,至少有两寸长短,深及血脉,不然也不会如此血流不止。

掏出自己一贯用着的丝帕,司徒恒心中柔情,准备给花清茉送去。他刚一抬步,便看到不知何时进到房间里阁的夜祯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包扎时用的锦布,看样子应该是从太医庄云飞手中拿来的。

这一刻,司徒恒止住了脚步,手慢慢的将丝帕一点一滴的收入手中,渐渐握紧。

很好,这样不给他一点机会最好。

“萧王妃就是再担心宁郡王夫妻的安危,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父亲说萧王妃谨慎聪慧过人,自然很清楚此时此刻,您再担心也是无用的,还是多顾着自身一些。”夜祯将锦布递向花清茉身后站着的四月,温谦有礼的道:“这位姑娘,帮萧王妃简单包扎一下,待片刻后,让庄太医帮她上药。”

夜祯的话传入耳中,花清茉只是极为寻常的望了他一眼。此人穿着一身黛蓝色绣云长袍,袍上的云图并不是人们一贯使用的流纹云,而是以霜白细线绣出的朵朵白云图案。黛蓝如夜,白云浮动,让人不觉想到一幅深夜藏云的静美之景。

他的面容清隽,一眼望去与相国夜拂徽有三分相似,凛然俊秀中透着清和之气。不过细看之下,与皇后夜宸雪眉眼间有殊途相似之处。

“夜相国竟然还在夜公子面前提及过清茉,清茉真是愧不敢当。”花清茉礼貌的回了一句,随意的笑了笑,道:“多谢夜公子关怀。”

听到花清茉这话,四月连忙上前,从夜祯手中接过扎伤口。

过了片刻,庄云飞走了出来,单膝跪地行礼:“禀两位王爷,萧王妃,郡王爷的伤口并无大碍,下官这就去为郡王妃及老郡王妃治伤。”

“快些去,别耽误了时辰,危及到她二人性命。”司徒元澈自上而下俯视着庄云飞,目光淡薄。

“是,下官遵命。”庄云飞站了起来,转身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花清茉温和却又孤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庄太医,清茉随你一起去。”声落之后,花清茉顿了顿,补充道:“既然父王已无大碍,清茉也不必呆在这儿,有哥哥和四位姐夫妹夫在此就好。”

“你既然有如此孝心,就去吧!”花旻止略显冷淡的声音从内阁传了过来,很快他走了出来,目光薄凉疏冷的看了一眼花清茉,道:“母妃若是不似父王这般幸运,我定然不会饶过对母妃下手之人。”

这话花清茉自然知道花旻止是说给自己听得,而此刻,她也没有一丝的伤心难过,失望悲痛。

“王长子果然是孝义,郡王爷有子如此,心中必是欢喜,不过王长子对于近日刺杀之人可有什么眉目?”司徒元澈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何事,只是出乎关心,问了一句。

“此事我并不清楚,还是等父王醒来再细说。”花旻止说完之后,便向司徒元澈几人点了点头,再次走到房间里阁,去看望宁郡王。

与此同时,花清茉走向外面,两人相背而行,距离仿佛隔了生死一般遥远。

走廊之上,阳光落于其中,光芒暖热,花清茉纤瘦的身影,在越来越强烈的光芒照射下显得透明而又虚无。庄云飞望着走在自己前方的花清茉,沉然的双眸中染上一抹孤静的黑。

到老郡王妃所在的房间时,苏哲正跪在卧榻边。她紧握老郡王妃的手,神情极为担忧。

听到脚步声走进之后,苏哲急忙转头而向。在看到花清茉的瞬间,她立刻松开老郡王妃的手,跪着移动到花清茉的面前,不断的磕头:“七小姐,老奴求求你救救老郡王妃,郡王妃年纪这么大,能在这个世上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老奴求你救救她,让她再活些日子,老奴求求你了……”

“哲哲姑姑,清茉也想救奶奶,可奶奶今日怕是无救了。”花清茉见苏哲这般着急,知道她是真的关怀老郡王妃,声音温和了一些。

目光望向卧榻上躺着的老郡王妃,花清茉心中无奈,整个人也感到一种无法诉说的徒劳无力。或许,老郡王妃今日没有偏护自己,可能会保住性命,但她先前想要带自己离开,让宁郡王阴谋无法得逞。此番做法,必然已经让宁郡王动了杀人之心。

楚悠然能否存活,花清茉不知,但老郡王妃今日必然会命归西天。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听到花清茉这般言语,苏哲整个人犹如遭受致命的重击,失神的跪坐在地上,再不发一言。

一边的庄云飞见苏哲姑姑这般,又见花清茉说的笃定,心中有疑,却没有多言一句。

走到卧榻边,庄云飞跪在地上,拿出一块淡紫色的丝帕放在老郡王妃的手腕之上,随后帮她把脉。

老郡王妃的脉搏让庄云飞脸色略显凝重,紧接着又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萧王妃会说老郡王妃无救,原来除了伤还有毒。就算伤无大碍,这毒已入心脉,就算是大罗神仙怕是也回天乏术。

帮老郡王妃包扎好伤口后,庄云飞跪向花清茉,恭敬的禀告:“启禀萧王妃,老郡王妃已经无救了,最多只能再撑半刻时间。若非先前,有人施针将毒的毒性减慢,老郡王妃怕是早已经归西。”

听到庄云飞这话,苏哲立刻转过头,然后爬到庄云飞的旁边。她紧紧的抓住庄云飞的衣袍,目光急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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