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华絮和四月行了行礼,应道。
“彧卿,好好照顾姐姐。”楚菀华随后又出声吩咐花彧卿,她看得出来,花彧卿比宁郡王府的任何人都要在乎花清茉。
“嗯,菀华表姐。”花彧卿点了点头,声音之中带着承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好好保护她,绝对不会再让人伤害她。”
刚才之景仿佛历历在目,花彧卿从未这般失魂落魄过。他真的不敢想,若是姐姐死了,他今后该怎么办?他真的……不敢想。
所以,为了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他定要好好护着姐姐,决不能让她再发生这般可怕的事情。
“那就好。”楚菀华见花彧卿这般认真,不禁安慰的一笑。“那我们先离开了。”
待楚菀华、楚彦谦以及几位太医出了北院,花彧卿才走到卧榻边,握紧花清茉的手,心有余悸的开口:“姐姐,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小傻瓜,姐姐不是没事吗?”花清茉睁开眼睛,目光看向花彧卿,声音极其温和。她起身坐好,手轻抚着花彧卿俊秀清逸的脸庞,唇角的笑容有着一丝的安慰,却又有着一抹苦涩。
人终究是不同的,两人待她也终究不会是一样。
“嗯,姐姐没事便好,没事便好,没事便好,没事……”花彧卿低声呢喃,声音之中还有着未消的害怕和恐慌。
花清茉见他这样,有些心疼的抱住他,温柔的道:“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以后都不会有事的。”
“我信姐姐……”
这之后的两日,花清茉一直都呆在北院,没有踏出北院一步。白日里,便陪着茉茉与花彧卿,有时还指导花彧卿练武,而晚上则是一如的等待白紫箫到深夜。
虽说白紫箫几近子时才回来,但是两人在就寝前总会对弈一番。而且,白紫箫依旧会带一些奏折过来让花清茉处理,这种情况,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两人之间一如过往,平静的仿佛经历了无法诉说的冗长岁月。好像,岁月与时光在他们的面前,从来不算什么。
转眼间,钰阳所说的三日便就到了。
这日夜里,北院房间之中,花清茉坐在罗汉床的一侧,对面坐着的则是难得早归的白紫箫。
两人的目光皆都放在眼前的棋盘之上,赤金与白银打造的棋子在烛火光芒的映衬下,格外的明耀动人,闪烁熠熠。
“茉儿当真是无用,被紫箫你从头算计到尾,茉儿的每一步怕是都在你意料之中吧?”花清茉看着已经定局的棋盘,唇角有着一丝不服却又敬佩的笑。
或许被人算计令她不快,但是白紫箫从头到尾便设计好了一切,这就让她佩服起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的能耐。
“本督主倒觉得这样很好,看着手中的棋子如自己预料一般行动,这不是极大的乐趣吗?虽说结局有些时候会改变,但是这般看着你下棋,倒真是乐趣无穷。”白紫箫望向花清茉,目光深远的仿佛此时的夜色一般浓暗沉寂。
他墨发披散,长及腰下,深黑的色彩与他过于苍白的面容形成一种极为鲜明的对比,有着一种触目惊心的妖艶。
凤目之上描影华美,灯火之下,似乎蒙上一层光芒的辉彩,滟滟华光,绝世妖娆。
“当茉儿是棋子吗?”花清茉听白紫箫的话,只是很随意的开口,并未因为白紫箫的戏耍有任何的不悦。她懂他,绝不会因为小小的事情生什么气。
收回自己被吃的棋子,花清茉将棋局摆好,目光之中有着一抹倔强的光芒:“棋子也有翻身的一日,我们再来。”
“怕是没时间了。”白紫箫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即使是在夏日的夜里也依旧那般的寒彻。
花清茉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她侧头看着走向房间的人,双眸倏尔变得深远起来。
来人一声烟灰紫色五福捧寿团花长袍,面容俊秀,笑意温淡。他走到花清茉和白紫箫面前,单膝跪下,出声道:“属下钰阳,参见少主,见过九千岁。”
“面容几乎一样,声音听着也未有多大的差别,极像。”花清茉望着扮作花旻止的钰阳,很是认真的观察。过了片刻之后,花清茉笑了笑,道:“唤声茉儿听听。”
钰阳愣了一下,但还是出声唤道:“茉儿。”
听着这相同的语气,花清茉笑了起来,笑容只在唇上,未在眼中。望着她这般,白紫箫并未说话,也未有任何动作,只是目光冷漠而又深远的望着她。
“紫箫,茉儿恨别人不信我。所以,茉儿不仅要帮奶奶完成遗愿,更要为自己报仇,茉儿会让花旻止知道何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