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密会
李慧娟冷笑了几声,“你认为是我杀的郑院长?动机呢?”她杏眼流露出无比的失望。
“我怎么知道,你还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只相信证据。
“你认定的事我百口莫辩,那就让公安去查,查出是我,我认,要不是我,你要给我道歉。”她杏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愤然离开。
他望着她的背影,是啊,她害郑院长,她确实缺少动机,要说她为了王子新杀害郑院长,这也行不通,上面查账,他一定会占上风,没有必要买凶杀人,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他使劲地捶着凉亭木柱,整件事扑朔迷离,他要怎么做,才能早日抓住真凶?
李科臻从特护病房出来,他穿着白大褂,大步流星地走出门诊楼,他见楚铭站在凉亭下愣神,走过来,推了他一把,“你发什么呆?”
楚铭看了他一眼,“有烟吗?”
李科臻从裤兜里掏出烟给他一支,自己嘴里叼上一支,然后给他点着火,自己也吸上。
“你怀疑谁?”楚铭问。
他吸了两口,骨感的手指弹了弹烟灰,瘦肖的下巴动了两下,“看院长的伤势,下手的人是要置他于死地,我拿不准。”他摇摇头。
“你说是不是我们医院的人?”楚铭试探地问。
“那是肯定的,就凭地上那本账簿,我断定八成跟账有关,就是不知道那账簿是不是财务科一直在找的那本?”他吸了一口烟,又吐出去。
“这你也知道?”楚铭被他的话怔住,如果他连这个也知道,那么他到底是谁的人?他心想:怎么每次他都是未卜先知似的,他想起以前,无论他问什么,他总能头头是道地给他分析,现在看来,他真的是不简单。
“别以为医院是铁桶打的,我说它就是一个筛子,很多人都知道那个眼能透亮。”他呵呵地笑,看得出他很高兴这个比喻。
“得了吧,你跟我同时来的医院,那时候,凶手早就溜了,你听到的,都是道听途说,满楼道议论,各种传闻,你只不过取其中有价值的说。”
“你批评的是,我道听途说,要是凶手没走就在我们中间呢?你想想他最希望看到什么?”他问。
“看到什么?”楚铭问。
“郑院长死,他一死,就很难再有线索了,我说呀,你与其在这儿发呆,不如守护好郑院长,让他早日醒过来,不就真相大白了?”他眨巴眨巴眼,煞有介事地说。
“我谅她也不敢。”楚铭冒出一句,他把烟卷往地上一扔,用脚使劲地碾了碾。
“噗”他笑出声,“你明明知道是谁,就是不想面对,我说,你呀,天生就不是当领导的料,一点大义灭亲的魄力都没有。”他拍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楚铭抹抹嘴头,心想:他怎么知道他说的是谁?他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他口口声声说民心,那么,他到底代表不代表民心,还是在故意炸他,另有目的?
他苦笑了一下,既然连李科臻都怀疑是她,那么账簿的事就一定不是秘密了,也就是说,昨天深夜,他来医院给她送账簿,被人看到了,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李科臻。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不行,他还得找他谈谈,他打定主意,追着他的方向,出了医院大门。
医院外是宽敞的大马路,车流从早到晚不断,道两旁店铺林立,医院门口,卖煎饼果子,鸡蛋灌饼的,叫卖声不断。
医院出事,他们拉拢食客又多了一条,那就是添枝加叶地描述凶杀案来龙去脉。
他无暇理会这些,站在医院门口,左右张望,往来的人群里,都是匆忙而陌生的脸,根本找不到李科臻。
“楚大夫,您找谁?”卖煎饼果子的叫了他一声,他循声望去,见他四十多岁,站在玻璃罩子车旁,笑嘻嘻地望着他。
“没找谁,你忙你的吧。”他转身往回走。
“您找李大夫?他跟一个人走了。”卖煎饼果子的说。
“跟谁走了?”他停住步,又走回来。
“一辆车,里面的人像个女人。”他说。
“嗯,知道了。”楚铭没在意,他朋友多,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他道了谢,揣着兜走进门诊楼。
李科臻钻进一辆红色汽车里,那女人把汽车开到一处小茶厅停下来,他们下了车,走进一间单间。
“李大夫,你可不能瞒我,说不是她干的?”那女人把三张百元大票交给服务员,“给我上最好的龙井。”
“那怎么能,我亲眼见她接的账簿,楚铭给她送的,这小子把账簿藏起来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坐下来,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古色古香的茶桌,散发着悠悠的木香。
“我就是要她进监狱,她霸占老王那么多年,这口气一定要出个痛快,我不管你跟楚铭什么关系,你只管往死里整,好处少不了你的。”她作了美甲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红红的嘴唇露出一排不整齐的牙齿。
“我帮你可不是为了钱,她抱着王院大腿,没少给科室难堪,特别是一有手术,她就故意刁难,我早就想给她点颜色看看。”
“那是,我们家老王被她迷花了眼,他人是好的,都让她给带坏了。”她肉眼皮翻了翻,仿佛看到一盘恶心的苍蝇。
“楚铭是她小叔子,你就肯定他会揭发她?”她端起紫砂杯,吹了吹上面的浮叶,品了一口。
“肯定?不敢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