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倒也顺利,并未遇到什么事儿。
反而越往南,天气越暖和。
越渐入冬,北方本就渐冷,如今这样的天气,对于和悦而言,不要太好。
只是途中十三说要去四川看看。
和悦不解,四川有什么好看的?
十三搂着和悦解释:“我们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皇阿玛虽然允了我们离京,可我们不能只顾玩乐,替皇阿玛看看这大清朝的江山是我的分内之事。
北方离京近,自不必担心,这南方一带我们一路上可要好好看看。尤其是四川,素来盗匪猖獗,最易出事,这才想着去看看,如果真有什么事可以写信给四哥,让他禀报皇阿玛,这是密旨,所以之前并未告诉你。”
如今他们宿于河南某镇一处客栈,其他人都去外面忙活了,十三这才趁机告诉她。
和悦想了想,明白了,哦,原来并不是完全放任他们离开啊,难怪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这明显就是康熙没时间,特地派了十三替他微服私访嘛。
“那我们几个人去四川岂不危险?”和悦不满,就他们这一行只有十三、李顺儿和两个护卫,共四个男人,其余全是女流之辈。
李顺儿是太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凭三个男人若是遇上盗匪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康熙不是在坑儿子吗?
十三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爷岂能不知?明面上只有我们几个人,暗地里可有着四哥的人一路保护呢,区区盗匪还奈何不得我们,否则爷怎么忍心将你置于险地?”
和悦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那还好。
她才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密旨呢,她就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若是还没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可不依。
好在临走前,四哥给了他们一块牌子,到了任何地方的钱庄都可以取到银子,也不怕这一路绕道,花费过多。
就算是皇帝,再怎么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没银子使。
这就说明康熙明面上放任十三,实则还是信任十三,关心十三的,害她白担惊受怕一场。
和悦没怪十三事先瞒着她,毕竟是密旨嘛,可以理解。
一行人慢悠悠的,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和人事物,行程并不快,到了河南就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十三化名金祥,期间,与和悦几乎夜夜在一起,除了和悦实在累的不行,哀声求饶,十三才善心放她一马。
和悦不得不佩服十三的体力,简直让人害怕。
只是,三个月了,和悦的癸水还是照常来临,十三不满了,忍不住抱怨:“怎么还是没动静?是不是身子不妥?要不请个大夫看看?”
和悦无语,这才三个月,至于吗?
遂摇头拒绝:“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急不来。”
十三皱着眉头,闷闷不乐。
这一次癸水来临,可是把和悦折腾的够呛,一行人只好在镇子上停留,歇了几日。
海兰给和悦准备了手炉贴在小腹上还是无法缓解,脸上白的无一丝血色,十三担心的不行,日日亲自照顾和悦,不假手于人。
癸水去后,十三也跟着松了口气,也不是因为终于能继续夜间活动了,实在是和悦的样子把他吓坏了。
以前癸水来时也没这样严重,可不吓坏了吗?
于是不仅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和悦的身子,立马让请了大夫。
大夫摸着胡子,隔着帐子给和悦诊脉后,倒是说并无大碍。
十三刚松了口气,就听大夫说:“夫人应当还年轻,虽说身子康健,可也不能房事太过频繁,否则对夫人身体有害无益。”
听了大夫的话,一屋子下人垂下了脑袋,双肩耸动。
做下人的自是知晓内情,可不能让爷瞧见了发怒。
十三一下子怔在原地,脸色渐渐涨红,暗恼这大夫过于直白,又后悔前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却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为何迟迟未有孕?”
大夫瞥了他一眼,轻哼:“这怀孕的事儿随缘,夫人身子健康,早晚的事,公子何必着急?”
十三再也无法听进去,立刻让李顺儿给了银子,送大夫离开。
和悦捂着嘴偷笑,难得见他如此尴尬又气恼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哼,让他欺负她!
这下子遭报应了吧?
和悦忍不住感激这个大夫,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十三站在那儿,又是心虚,又是尴尬的,低着头,搓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个大男人,如此模样,看的和悦怪不忍的。
“过来。”和悦温声唤他,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十三颠颠跑了过来,坐在床边,却不敢碰她,只拿眼小心翼翼地瞅着她:“和悦,爷错了,爷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和悦心里哼了声,当初做什么去了?面上哪里忍心责怪他,靠在他肩上,低语:“我不怪你,只是大夫的话你也要听着,不许再那样了。”
十三连连点头,搂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手轻抚着她的脊背。
其实和悦理解他急于要孩子的心思,过去在京里他就日日盼着和悦再有孕,毕竟皇家的人都极重子嗣。
十四阿哥如今孩子都好几个了。
十三对和悦极好,不会因为她没孩子就不喜欢她了,可是盼孩子的心是不会变的。
虽然他在把孩子留在京里一事上显得过于冷漠,和悦也一度怨他,可事后想想,以十三对孩子的渴望,他对孩子的爱不比和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