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行听到了阚静柔略带责备的意思,无奈地看向她:“若是被父皇或四哥发现了如何是好?到时候你我都要受罚。”
他倒不是怕自己受罚,只是担心阚静柔,毕竟她只是因为是阚将军的遗孤,曾经也救过莫逸风一命,所以才被封了郡主,而非玄帝亲生,一旦被扣上罪名,便难逃牢狱之灾。
阚静柔却怒瞪着他道:“你自己胆小怕事别把我也带进去,若不是你拦着我,或许就能阻止四哥行动,那我们的人也早就把那女人抓回来了。”莫逸风转眸睨向阚静柔,不由地眉心一蹙:“文硕郡主,五弟并非胆小怕事,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阚静柔身子一僵,抬眸看着他眸光微闪,眸色沉痛,半天都没有言语。
莫逸行看了看他二人,终是不忍阚静柔失落,转眸看向莫逸风挤出一抹笑:“三哥,柔儿她只是急于帮容妃娘娘洗脱冤情,一时情急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莫逸风抿了抿唇转身坐向一旁的位置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心头却是烦躁得很。
莫逸谨坐到他另一侧的位置问道:“我们该怎么办?那老鸨会不会被四哥派去的人杀了?或者已经转移到了别处?”虽是这么说着,可是后者的可能性却是极小。
三人皆将视线落在莫逸风脸上,等着他的决定。
顷刻,莫逸风将茶杯往桌上一置:“生要见人活要见尸,明日我亲自启程。”
“明日?你亲自去?”莫逸谨一怔。
“我也去。”阚静柔脱口而出,见他们都略带惊诧地看着她,她支吾道,“多个人多个帮手。”
“那我也去。”莫逸行的话刚出口,便惹得阚静柔眉心一蹙。
莫逸谨抿了抿唇,而后长叹道:“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故意的,让我明日去义方县赈灾。”
义方县是和江雁镇完全相反的方向,一个帝都往东一个帝都往西。
突然,莫逸谨脑海一闪惊呼道:“父皇让我明日去义方县赈灾,是不是已经猜想到了你明日会启程?”
莫逸风抿唇沉思,半晌未语。
夜色撩人
若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全是他的影子,心也越发烦躁起来,却也跟着痛了起来。她终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他的一句话,他的一个行为便动摇了她原本所做的决定。
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睡意渐渐袭来,她轻轻阖上双眸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谁知从她阖上双眸开始,脑海中又闪现着那日的景象。一声枪响,他抱着她跪倒在地,即使在那一刻,他仍然没有放手。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莫逸风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只要看到那滴晶亮,不知为何心莫名揪痛起来。他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可他就是跟着她
痛了,很痛……
伸手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指尖却越发冰凉。
原本不想再让她厌烦,可是这一刻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换了寝衣侧身躺到她身旁,伸手挥落帐幔,揽住她带入自己怀中。
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温暖,若影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并且伸臂环住他。
她的主动让他为之一怔,吹眸一看,他自嘲一笑,她仍是沉睡的状态。
轻叹一声下巴抵住她的发顶,一缕清香在鼻尖蔓延,深吸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的心因为她刚才的眼泪而依旧抽痛。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却又那般熟悉,仿若已有千百年。
远处响起了钟鼓声,若影因为一阵头痛而渐渐醒来,原本想要翻身,谁知腰间的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拥着,她丝毫动弹不得。心头一紧,她骤然抬眸向上望去,熟悉的俊颜映入眼帘。
这一刻她竟没有抗拒,只是缓缓从他臂弯中抽出一只手,悄然抬起抚上他的眉眼。
究竟是他们同时来到这个时空,他失去了记忆,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他?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许久,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他近日里太累了,所以她碰触了他半晌他都没有醒来,若是平时,只要有丝毫动静他都会在旁人没有察觉时先感应到了一切。
低叹一声,她缩回手阖上双眸,也没有像往日里那般抗拒,反而朝他怀中贴了贴,而后又睡了过去。
就在她窝进他怀中的那一刻,莫逸风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眸,唇角淡淡勾起。
东方渐白
月影阁内没有丝毫动静,外面也同样静寂无声,仿若谁都不愿破坏房中美好的画面。
辰时,若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脑海内一个景象一闪而过,她猛然转头望去,谁知她的身侧居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渐渐冉起一抹失落,可转而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想要怎样,莫不是真的应验了古人之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若影姑娘醒了?”紫秋听到动静后撩开了帐幔,见她缓缓坐起身,立刻上前将她扶起。
满怀心事地洗漱过后,若影看了紫秋好几眼,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那个……昨晚……他来过吗?”
正在给若影盛粥的紫秋手中一顿,疑惑地转眸看了看她:“没有啊,奴婢今早看见三爷是从自己房间出来的,已经用过早膳,还让奴婢将早膳带来,免得若影姑娘再去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