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迎着冬日最后一阵寒‘潮’,淳歌站上了杭城城楼的最高处,俯视着底下。 [河的保护下,杭城犹如一座孤岛,被隔离在世界之外。
“杭城的护城河,倒是为杭城添了一道天险。”司马舒身为前任统帅自是知晓护城河的来历,全天下也只有杭城的护城河,才有这功能,因这护城河的天然而成,所以河水乃是活水,虽是冬天,水流依旧湍急,若非极其熟悉水‘性’的人,绝对是又不过去的。
“是啊,起码林‘蒙’他们不会选择渡河。”小旗子看着那河水,似乎能感受到河水冒起的寒气,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道。
“我,我总觉着心神不宁。”淳歌‘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书叔,若是你是林拓,此刻你会在哪?”淳歌猜测林拓已经来到杭城脚下,但是苏佑启那儿传来消息说是被拦截,一时间淳歌还真的难以判断林拓身在何处。
“我若是林拓。”司马舒重复淳歌的话,并沉思这个问题,若他要攻下这个杭城,绝不会单单依靠林‘蒙’的这些兵马,而阻拦苏佑启这件事也不可能成为他的阻力,或许他可以更加直接一点。
“我会在离杭城最近的地方。”司马舒眼前一亮,沉声道:“在林‘蒙’的军营。”
“对,就是林‘蒙’的军营。”淳歌眉头一皱,紧盯着林‘蒙’的军营说道:“倘使林拓在军营,此处便成了敌军的后方,那么代替林‘蒙’军队进攻的前锋在哪儿?”
司马舒恨不得赏自己一个巴掌。亏他活了活到这把年纪。竟不如淳歌看得透彻:“林拓这局面一摆。他们进攻的倒成了暗处,咱们则是明处。”
“暗箭难防啊,大人。”就连小旗子也听出了此中的威胁,不由得提醒。
“暗箭之所以难防,因其出人意料。”淳歌望着凉气十足的河水,说道:“今日越发寒冷,尤其是今日更胜,我若是林拓。便会让人渡水而来。”
“渡水,不大可能吧,公子。”林拓带的兵都是北方人,北方人不谙水‘性’,再者又是寒潭似的的河水,不是深谙水‘性’的下去,就是游泳也会没了半条命,更别说渡水攻城,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是啊,淳歌。若是渡水而来,光是寒气就够他们喝上一壶。怎么还有战斗之力,林拓绝对不会做如此没有把握的事儿。”书叔也觉得淳歌这想法是高看了林拓。
淳歌这一次并没有以往的自信,的确林拓不是神,不可能这么冷的天气,让一个个将士变成铁人。
“淳歌,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林拓确实了得,但我们也不差,莫要将他妖魔化了,反倒心生的肩膀,安慰一笑,给予淳歌力量。
“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我先去行宫看看皇上。”淳歌勉强一笑,便独自一人下了城楼,踱步到了行宫。
此时的行宫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富丽堂皇,更多的是暗淡,没有苏见豫作为主心骨的有苏官员人人自危,生怕淳歌将他们当做炮灰,淳歌相信只要有机会出城,这些人绝对是抢在前头的。
淳歌很顺利地走进苏见豫的房间,非常时期除了秋神医太子,也就只有淳歌能见到苏见豫了。瞧着那张略显苍白,却双靠着苏见豫的‘床’,环膝坐在地上。
“师父,都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淳歌撇嘴笑了笑,说道:“我自认,我的胆量不小,可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
“你是只晓得,我与林洎的关系,让我亲手将林拓至于死地,我,我实难下手。”其实在淳歌心中,百姓与林洎想必重不了多少,只是他不忍心看着天下动‘乱’,百姓民不聊生,再加上林洎也不认百姓受难,因此他才会这般坚决地抵制林拓。
“要是林拓真的篡了位,北方的北王正好师出有名,朝代更迭兴亡乃是常事,可百姓何其无辜,而我也相信师父并不是昏君,并不需要有人取而代之。”淳歌从来都不愿做英雄,但却总是被‘逼’上这条路,彼时他的身旁有了很多支持者,但他依旧感到孤独,因为他清楚得知道,自己的所作的将会让林洎失去快乐,不知何时起,林洎便已有了如斯重要的地位。
“我知道此时此刻不该计较个人情感,可是师父,最了解林拓的人并不是我。”淳歌的表情大有无奈之意:“林拓这些年韬光养晦,我从没尝试与他争锋相对,再者他手上能人异士甚多,我手上可用之人甚少。”
“师父啊师父,我多希望你能告诉我,告诉我这条路能走得下去。”兴许淳歌也只能趁着苏见豫昏‘迷’的时候说这些话。他与苏见豫的关系早有了裂痕,只是他放不下着许多年的情分,这才想着来看看苏见豫,说说心中的话,缓解压力。
说完这些没有任何条理‘性’的话,淳歌将自己的脑子完全放空,埋在膝盖上,大战在即,他若是优柔寡断,那便不配成为杭城人的骄傲,那便配不上亲友的信任。
良久良久,久到外头的人都以为淳歌睡着了,可是他没有,再次抬头,他的嘴角还是那抹笑,他的眼中还是‘波’澜不惊。
“师父,你与林拓斗了许多年,始终没有正面‘交’锋,会不会觉着可惜啊。”淳歌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那徒儿便替你完成这个遗憾吧。”语毕淳歌便大步迈出房间,留给众人一个瘦弱却十分高大的背影。
“难道是皇上醒了。”一官员看着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