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停怀着纠结的心绪,化力虚幻,剑的硬度由硬变软,化为软剑,缠绵至他抵挡之胳臂,但只不过是障眼之术而已,只有握剑之人能实目看到剑的真身,白斩栖一阵惶然无措,他可不能败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他用力挑开她的剑,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事,叶风停心想,只有真正拥有剑心的人才能突破障眼法,这个人心有戾气,自认孤寡,不可一世,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法术都觉察不出。本来她佩服这个人的修为,可她想错了。他面对突如其来的险境,非但不冷静,没有本着平常之心,还为了输赢之势而惴惴不安,面露愠色和不满。
她看着他面目苍白黯淡,挣扎不堪,他的心终于较量不下这障眼幻剑术,疲惫不堪,落下阵来,剑“哐当”落地一声。
他的汗滴流于面颊、后颈,抬眸视之,才觉这是障眼法,心里沧然一片空白。
本来他大可以借用另一只手运剑刺杀她,可是他竟然鼠目寸光,一叶障目……一切不过是借用来蒙蔽他的手段罢了。
她的剑正刺向他的喉颈,他撑手于地,坐于朱雀阵盘。
他撒手走之,不屑一顾,一边为输在如此伎俩而羞愧,一边又认为自己并没有失败,只是败在了一个“小人”手里罢了。
叶风停却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回望着他的背影,在寂寥无人的风中,无人鼓掌,无人喝彩。
风飒飒一动,惊动了枝叶、昏沉阳光、鸟鸣,惊人!
叶风停抽回神来,返回阁中。
她所动用的“诡计”,“灵机一动”,无人知晓,更无人赞赏,因为她不是一个有名的的剑士——无名无号,尽管在她眼中,自己已经突破自我,展露锋芒了。
她听着喧哗之声,皆出于其他方位,青龙、白虎、玄武、麒麟。
可“欣慰”的是还有一两个观客嘁嘁喳喳道:“朱雀盘那里,结束还真快……还没开场,就已落幕了。”
“果然,还是与那些实力高超的剑士们无可比性,毫无看头啊!”另一人说道。
“你没看见白斩公子吗?灰头丧脸地,竟然被那个娇弱的姑娘给打败了……”
“情理之中,听说是庄主大人亲自提笔……本来就没有这个人的。”
“哼哼!”颇有意味地一声哼笑。
“哼哼!”叶风停冷笑道。
“她没受伤吧?”倾水然问。
“你问的谁?”墨颜道,坐于他侧旁。
倾水然反应一下,声音有点儿不对劲,他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在这里
墨颜心想道,“哦,原来是问错人啦!”
叶风停来到一侧,茶案沁满幽香,茉莉满地,仿若被风打雨吹一般,惹起她的不悦,她看向阁台上的盆栽,绿意盎然,枝叶间还摇摇欲坠一朵浅粉的白花骨朵。
倾水然条件反射地看向她,看向光秃秃的茉莉盆栽,脸颊微红。
是他亲手拔的,还有谁?
墨如玉不禁向想起,倾水然方才一直坐在座位上打瞌睡,然后偶尔一丝风吹动,又睁了眼,然后又合上了,不知有多动症还是怎么回事,他又直立起身,抱起一盆花,还当面抱到桌子上,极其富有颓性地一朵一朵摘下,没有耐心,便撒手作罢,完全不在意其他人对于他倾二公子形象的揣摩啊?
倾水然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滚烫的面颊,目光瞥向一旁。
“叶风停,下一场便是我和你。”吴霜与她对视。
“你如何知道”叶风停问道。
“……”吴霜应道,“我推算出来的,按照每一个人的实力和运气。”
“庄主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好好把握。”吴霜说道,示意她,炽烈的温柔似水的眼眸,发散出来的目光不知是带着对叶风停的无比激励,还是带着对自身自信的坚定与把握,然后一走了之,孤傲地留下徐徐微风,撩拨碧罗翠裙、青绿色的明月耳珰,仿若一个翩翩似玉的碧波仙子。
“我当然会的。”叶风停道。
吴下走去,叶风停望见其背影,一瞥而过,只稍微听到许言灵的开场白。
许言灵背后碎碎议论道:“她……跟那个白斩公子安排在朱雀场了?难怪那么轻易地会赢,可他实力又不弱,怎么会输在了叶风停的手里。”
“我还不知道她的实力,不过,她应该不会比我强,”吴霜平淡地说,转而挑眼示之,目光炽烈如箭:“她根本不是我俩的对手。”
“我们一点儿都不了解叶风停,如今她只是打败了其中最弱的那一个,可一会儿,她虽然面对的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了,可我——觉得,她的潜力还是有很大的空间。”许言灵一转话锋,一丝顾虑,眉头露一丝。
“叶风停,今晚不许逃跑。”倾水然叫道,拎起她的手,纤长的手指触及她的肌理纹路,一晃眼,不留背影。
叶风停怔住了……什么意思?
她观摩起她的手,开始触摸她的手背,目光流落之处,有还未消陨的温度。
第三十五场次,青龙盘,由叶风停和吴霜对阵。
翠罗袖舞,发撩身薄,赤日暗沉,叶扫溪眉,渊鱼游动。
说时静如翅蝶,那时快如斩麻,一叶蝶翼闪落,掠夺剑影,没想到她那么心狠手辣。
令叶风停完全没有半秒思考的机会。
吴霜手持之剑为“赤迭”,婉转流水静如蝶,气势磅礴贯渊虹。
“吭哧”、“吭哧”……
她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叶风停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