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七王妃落水了。”
“快,七王妃掉江中了。”
“快救七王妃。”
茔兔的声音被船舱中的人听到,相继传开。
歌舞管弦声骤停,众人慌慌张张,都自乱阵脚,往船舱外走。
上官夜蓝杯樽中的酒还有一半未喝。
“碰”,陡然放下酒樽。
掏出腰间折扇,老练运力,全身轻起,一个黑影闪过,瞬时他的身体穿透众人,移动到船尾处。
“茔兔,她在哪落下”
上官夜蓝急切地问水中寻觅的侍女,神情似有一分紧张,又似有几分冷气。
“那!快,她刚才就在那沉下去的。”
“噗通。”
一个大浪打起,站在船尾的男人也被江水吞噬,消失在水面上,留下一圈涟漪,荡着荡着就散了。
茔兔在水中已经有些吃不消,身子哆哆嗦嗦。
“快点,你们今日谁把七弟妹他们都找回来,本王必有重赏!”上官风落对船上所有的男仆发号施令,一场救援活动声势浩大地拉开帷幕。
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几乎是同时跳入水中,掀起一群浪花。
一时江面上的雾气被水花浪激散,整个罗清江都不太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中的男子也陆陆续续回到船上,却没有一个人带来楼姊星的消息。
可茔兔依旧还在江中,她的身子已经受不住。
瑾剑域也看不过去,直接跳入水中,把茔兔拉上船。
茔兔又累又冷,恍恍惚惚,瑾剑域找来干衣为她披上。
“茔兔,你找不她就不上来吗?把自己也搭进去那我岂不又少了个重情义的妹妹”
瑾剑域看着冰冷僵硬的茔兔,给她端来姜汤,一勺一勺地把汤水送到她的口中。
“谢谢,我自己来吧!”茔兔强颜欢笑,接来瑾剑域手中的温热姜汤,咕噜咕噜尽数灌进腹中。
“瑾公子,茔兔姐姐呜呜唔小姐,小姐她是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磬儿哭哭泣泣,泪水如决堤的河岸,拦不住那滔滔的洪水,即将泛滥成灾,脸上闪烁着泪光。
“擦擦泪,她不会死的。”
茔兔坚定地把空碗放下,在身上随便找了个手帕丢给磬儿。
“你们要相信夜蓝一定会把他的娇妻找回来的,他可不是一般人。我,瑾剑域,发誓,他们一定会平安回府。两位姑奶奶别再愁眉苦脸、哭哭啼啼的了,好不好”
瑾剑域见上官夜蓝跳入水中,再没有出来,心中也难免担心,可口上还是无遮无拦,和声地安慰着茔兔和磬儿。
瑾剑域的话语中听不出半分悲伤。
“瑾弟说的是,王爷和王妃定会平安归来,两位妹妹莫再伤心拖坏了身子。”灵涵扶着痛哭的磬儿,帮她擦拭着满脸的泪花。
她是担心又无所谓的心态,担心她心心挂念又恨之入骨的男人就这样销声匿迹,另一方面,她又不愿关心他的死活,从某个角度上讲,他死了更合她意。
让她不爽的是,上官夜蓝竟然愿意为楼姊星做到这份地步,他们两个死一起就好像在嘲笑她是个局外人一样。
“本王继续派人寻找七弟和弟妹,如今天色已晚,本王让人先送各位回到各府上,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上官风落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一丝悲哀和慌乱,一身素紫青袍托着他挺拔的身体,眉角柔软一颤,似笑味流逝。
众人无知其间微妙神韵。
“二王爷费心了。”
楼姊星怕有人看到她,就先下潜一段时间,等离船远了再朝江岸线游去。
这时天气原因,远处的江面雾蒙蒙的,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到江上的浮物,天时地利人和,正有利于她的逃跑。
活着游过去,一切都好说若这次死在这江中,一了百了也好,这里没有她留恋的回忆。
罗清江的江水寒气逼人,楼姊星的浑身使劲向岸边游去,大概有小半柱香的时候,她就已经出现疲劳感,身体发软。
刺骨的江水让她的身子从最初的打颤到后来渐渐地失去知觉,她挣扎着挣扎着,筋疲力尽、疲劳不堪。
她的大脑发出游离的状态,眼皮愈发沉重,愈来愈重,即将要合成一条严密的线。
在楼姊星的意识被消磨殆尽时,身子慢慢下沉,堕入江底。
突然,一只手拉住她,那好像是个男人,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来者是谁,嗓子中唯一的一口气已经快含不住了。
那只手在对她使力,两人的身子越靠越近,男人的唇霸道地送到她的嘴边,他的唇温热,她的唇柔软。
他为她渡气,她透着眼前的一条缝看到他的五官。
那是一张俊美温情的脸。
对!是温情,含情脉脉。
再后来,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身子随那个男子向岸边游去。
上官夜蓝抱着楼姊星上了岸,湿漉漉的模样,端得狼狈不堪。
来到不知名的林间,上官夜蓝快速升起一团火,把楼姊星放在一处较为干净的落处。
她的头发散开,身上的衣服也干了,呼吸急促,虚汗如雨,苍白的脸色没有些好转,反而发热,全身颤抖。
上官夜蓝感到她的异样,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上齿磕住下唇,迅速解开自己的红衣,把她轻轻地盖住,又似怀抱着一簇娇媚一样,轻巧地抱着她往火堆旁靠靠,取暖升温。
楼姊星的意识模糊,似醒非醒,全身发热发抖,在上官夜蓝的怀里一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