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寒和秦牧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对于他的身世背景并不了解，因此也不能多做揣测。
她望着秦牧，淡淡道：“他是秦月白的书童，你见过的。”
韩蓦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他……他就是阿牧？”
他确实只见过秦牧一次，在春暮国京都外的荼蘼谷。那时候韩蓦还很小，秦牧也不大。两人见时，秦牧就躲在秦月白身后，一双漆黑的眸子在他身上打量。
那时秦月白说，这是他家的阿牧，不太喜欢说话，也没什么朋友，问韩蓦愿不愿意和他做朋友。
此刻再见，两人都已长成了翩翩少年，而秦牧则成了个话痨。
这让韩蓦一时有点难以相信。
一阵的箭雨之后，数条人影从天际掠过，落在了顾南知周围。
秦牧眉头沉了沉，望着黑衣人，不解道：“大白天行刺，亏你们想得出来啊。我说，你们主子没教你们一句话吗？”
黑衣人面面相觑，这少年又是闹哪一出？
就听秦牧笑了起来，“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下次杀人得选个好时辰，顺便看看黄历，也查查那人的底细，否则枉送性命。”
韩蓦听到他说这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些黑衣人听到笑声，这才觉察到旁边有人，登时侧目向江千寒看了过去。
这时，顾南知却做出了惊人之举。
他伸手，指向江千寒，眯眼笑道：“她和我是一伙的。”
“呃……”
秦牧挠了挠耳朵，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韩蓦则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顾南知，半晌道：“你这人好没脸皮啊！我师父……我师父才跟你不是一伙的。”
江千寒勾起唇角，声音里带着渗骨的寒意。
“这是第二次了。”
她现在真的怀疑自己当初是脑子坏掉了，竟然会救他！
江千寒生气了！
她真的很生气！
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这么威胁过，这威胁还如此的清新脱俗！
她的一再避让，对方却不依不饶，总拉着她下水！
我江千寒不发威，你真当我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
“韩蓦，杀了他们，包括他！”
江千寒微微抬眉，手指向了顾南知。
韩蓦脸色一变，“师父！”
江千寒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看向韩蓦，“怎么？你要违背师命？”
韩蓦连忙摇头，撇撇嘴，“师父这是哪里话？徒儿可是最听你的话了，你说东，我绝不往西！徒儿这就动手！”
顾南知也是被江千寒此言吓了一跳，但很快笑了起来。
“阿牧，保护好秦姑娘，她若伤着了分毫，回去领十鞭。”
这下，秦牧和韩蓦同时懵住了。
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那群黑衣人可算看明白了，这两人认识，而且还关系不浅。
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
“杀！”
领头那人一声令下，身后的黑衣人顿时分成了两拨，一拨朝顾南知围了过去，一拨朝江千寒涌了去。
江千寒轻轻一笑，在软椅上落下，拾起桌上的梅花，丢入了滚烫的茶水中。
顾南知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微微斜眉，盯着她瞧。
韩蓦虽然口上答应杀顾南知，实际上并没有付诸行动。那些黑衣人功夫并不差，他这会儿上蹿下跳的，提着剑正在应付。
秦牧有些恍惚，总觉得韩蓦似曾相识，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收拾了这些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