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逸送来的那盆白蝶兰,在阳光照射下,嫩白的花瓣上,闪着温和的萤光。
江千寒捧着个茶盏,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子,一时间竟有些慌神。秋云逸自那夜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天阑居,心中竟有些空落落的。
韩蓦从外头闪了进来,手中拿这个匣子,见她盯着白蝶兰发愣,轻轻咳嗽了一声。
江千寒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手上拿的什么?”
韩蓦把盒子递了过去,道:“我刚回来的路上,在街上碰到了白长安。这是他让我带你给的。”说着,在江千寒旁边坐下,嘟囔道:“师父啊,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像是个送信的?”
江千寒失笑,“你不接就是了。”
说着,她打开了匣子。
匣中静静放着一支翠玉簪子,金丝挽着玉环,上头缧丝铸有楼阁和松柏。松柏间缀着珍珠,玉环中间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兔子。簪子流苏同样宝石所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江千寒拿起簪子瞧了半晌,有点奇怪白长安的用意。
匣中还有一张撒金纸笺,上书: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韩蓦撇头瞧见那纸笺上的字,惊讶道:“师父,这白长安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怎么又是送簪子,又是写诗的?”
江千寒皱了皱眉头,这簪子、荷包、篦子、玉佩等物向来不能轻易送,皆是代表对方的心意,说的是男女之情。
白长安和秋靖青梅竹马,没道理会对自己有意啊……
“蓦儿,这东西得还回去。你替我跟白长安说一声,江千寒受不住他这份情。”
韩蓦愣了下,眨着眼睛道:“师父啊,我觉得吧,这白小将军可比那秋云逸好多了。京都之内谁不知道,白长安温文儒雅,是个良配。”
江千寒敲了他的额头一下,笑道:“你这孩子……他白长安如何,关为师什么事?”
韩蓦嘴角翘了翘,翻了个白眼,撅嘴道:“师父你这么说,我可有点怀疑你喜欢秋云逸了。”
江千寒瞪了他一眼,把匣子塞到他怀中,“还不快去!你怎么跟秦牧认识久了,话也这么多了?还都是废话!”
韩蓦“哦”了声,“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秋云逸安排在天阑居周围的护卫,自然把白长安送簪子给江千寒的事禀报了上去。
秦牧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嘴,憋着笑。
余初九趴在桌子上,拨弄着笔架上的毛笔,笑嘻嘻道:“王爷啊,你有情敌了。”
秋云逸这会正为街上的传言而烦心,没想到自己这几个属下,竟然为这事取笑自己,就连一向不多话的傅岚笙也低着头,肩头一抖一抖的。
“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笑话你们的主子!”
余初九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傅岚笙身后,吐了吐舌头,笑眯眯道:“王爷,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没去天阑居了?多久没给姐送过礼物了?姐并无婚配,别人喜欢,也属正常啊……”
傅岚笙眉头动了动,没人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手往后一翻,扯了扯余初九的袖子。
秋云逸倒也不会因为这事,真跟他们几个置气。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颌,眼珠子转了转,疑惑道:“我真的有很久没去天阑居了吗?可我记得,三天前才去过……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前几天不是从南疆那边得了个稀罕物件,刚好,初九你去一趟。”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