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青良诧异怀疑了几秒之后有自我否认。不可能,那人已经死去多年,就算是活着她应该和他一样,被岁月留下点点蚀痕,而不是如今十七八岁的韶华芳龄。
思及此,他目光冷峻锋利般盯着嬴卿浔,似要将她看出个洞。
“放肆!摄政王眼中可有君威!早朝已过半个时辰,摄政王才姗姗来迟,难道摄政王当这早朝为儿戏,是你想早就早想迟就迟的吗?就算摄政王今日才回朝,那么我想问一问摄政王。朝堂之上,是何等庄重严肃之地,公然喧哗,摄政王可有把百官放在眼中?可有把陛下放在眼中!不可置否,摄政王辅佐陛下劳苦功高,但是也不能借此藐视君威,今上英明,登基之初便大赦天下,百姓人人赞扬我君圣明,岂是摄政王一个糊涂便可以概括的!摄政王这番举止又与妇人撒泼有何异同?”铿锵清冷的声音在大殿里传开,嬴卿浔面色严正,冰冰冷的看着独孤青良,那语气中饱含大义。
众人皆知独孤青良乃是先皇的结拜兄弟,当初辅助先皇攻打前朝建立南暝,为南暝的立下赫赫战功,据说先帝长孙孚本是打算将这皇位让给独孤青良,可独孤青良却宁愿卸甲归田也谢绝做这王位,奈何先皇只好封独孤青良为永世摄政王。直到先皇驾崩后,独孤青良协助长孙珩登上皇位,为他守住基业自愿挂帅西北镇守边关,长孙珩更是投桃报李娶了独孤青良的嫡女独孤琳琅为后。至此,独孤青良既是开国元帅,南暝摄政王,又是当今皇上的岳父——南暝国丈。
以如此显赫之身份,如此强大之势力,独孤青良的地位是无人敢于撼动,更是无人敢于挑衅。就算他往日里真有今日之举,大臣们也是当做没有看到,当面斥责独孤青良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人家皇帝还没有说什么呢,他们不过是一臣子又能说什么呢?
嬴卿浔丝毫不理独孤青良狠厉的目光,她转身恭恭敬敬的向长孙珩鞠了一躬,其姿势雅正,礼节周到,毫无半点差错,就算是刻于礼仪之道的三公也不得不承认嬴卿浔的姿态之正,风雅不俗。
“陛下,臣虽为一女子,也知尊君之礼不可不行,身为臣子若连尊君之道也不懂,又何能自称为人臣。”
“你……”独孤青良怒目圆睁,青筋暴突。跟那个女人简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清高之姿,一样的高傲之态,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留余地。
“噗嗤——”长孙襄止不住笑出声,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独孤青良被人气成这样。他这一笑朝堂上的尴尬气氛瞬间缓和。
“好了,朕想摄政王并非有意冒犯,今日之事就算了吧。”长孙珩眉宇温和,说道。
“多谢陛下”独孤青良看出长孙珩有意将此事圆过去,便也顺着台阶下了。看来长孙珩很是偏向这个女人的。
这时独孤祁纭站出来说:“陛下,眼下马上就是您的生辰,到时各国必将会派使臣前来祝贺,那墨青空也应该还来此,到时候不妨拿他是问。”
长孙珩想了想,道“也可,退朝吧。”
众人纷纷离开太极殿,嬴卿浔扫了一眼那群拉帮结派之徒后,不顾独孤青良阴冷的目光,独步拂袖离开。
“祭司留步。”身后有人唤她,转身看去是独孤祁纭。
但见他一脸温和笑意,连同那总是暗含冷沉的眸光也氤氲上几分暖意。他快步走来,衣袂翩翩,凝视着她那清丽绝伦的丽颜,缓声道:“不知本座能否有幸与祭司顺路?本座有一不懂之处还请祭司解答。”
“恐怕不妥,霁云殿在内宫之中,怕是不能让外男随意进出,又谈何顺路呢。”嬴卿浔浅笑。温润如玉,美人如兰似麝,云鬓香腮雪,娇笑念融冰,似昙花一绽,重重花瓣倚叠如云,似雪中胭脂,净透无瑕又染红。
独孤祁纭忽的凑近嬴卿浔,在嬴卿浔耳边轻声道:“祭司怕是忘了,本座的妹妹可是当今皇后,本座去探望家妹,又有何不妥呢,嗯?”
最后一声声调微调,混合着暗哑的声线,夹杂着温热的气息,轻柔的喷洒在嬴卿浔的耳边,微痒。
嬴卿浔柳眉一皱,不着痕迹的移开与独孤祁纭的距离,脸上还是那般面无表情“既然如此,那便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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