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四在失去意识前,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于掉了多少坛酒。
这回他是真的醉了,只记得在人事不省前,东方启明很豪迈地搂住自己的胳膊说:“走,上青楼”
接下来他便稀里糊涂昏天黑地,再回忆不起任何事情,直到在一阵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却觉得口于舌燥脑袋像要爆裂开来,趴在一张香喷喷的大床上,闭着眼睛哼哼道:“水……”谁知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一个人来回应自己。
刁小四怔了怔,吃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奢华的大房中荡漾着一蓬粉色的珠光,大榻上下横七竖八躺着十余位sū_xiōng半裸昏迷不醒的妖艳女子。
“不会吧?”刁小四吓了一大跳,醉意立马消去一多半,望着满屋子昏迷不醒的美女发呆——老子竟能如此强悍?
这时就听角落里有个少女的声音弱弱道:“公子……”
“嗯?”刁小四闻声望去,欣喜地发现这屋里除了自己外总算还有个能开口说话的。
只见一名身形瘦弱却浓妆艳抹的小丫头,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墙角,惊恐地望着他。
“你……过来。”刁小四一看此女的形容年纪顿感大惊,“先弄点水给我喝,然后再说说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将茶壶捧给刁小四。刁小四迫不及待地抓过来就往嘴里灌。
“她们……都是来侍奉您的。”小丫头抖抖索索地说道。
“哦”刁小四甩手将喝空的茶壶丢到大榻上,含糊道:“这都是老子孤军奋战以少胜多的结果?”
“公子确实厉害”小丫头目露敬畏之色,说道:“她们还都来不及帮您宽衣解带,就被您一拳一个打倒在床……”
“打倒?”刁小四愣了愣,这场景好像跟自己设想的有些不一样。
小丫头点点头道:“是啊,您一边打还一边喊:‘不准碰老子的腰包,
刁小四登时呆若木鸡,泄气地躺回大榻上喃喃骂了句娘,既感遗憾又觉失落。
小丫头见刁小四躺着不动,大着胆子问道:“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会唱曲子么,有拿手的来两首。”刁小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闭起眼催动云酾灵泉精气流转周身,慢慢将酒意排出体外。
小丫头不敢违拗,取来一支琵琶跪坐在大榻前浅吟轻唱道起来。
刁小四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不曾想这丫头长相普通,歌喉却甚是出色。
“红尘滚滚聚散终有时,一半清醒一半醉梦里有你追随。拿我青春赌明天,用你真情换此生。人间不知多少忧伤,何妨潇洒走一回……”
“好”刁小四听得兴起,大力一拍床榻道:“唱得好,词儿更好。”
小丫头垂首道:“公子谬赞,彤儿愧不敢当。”
“这首歌我喜欢。”刁小四醉意渐消,慢慢来了精神,称赞道:“尤其是当中那句‘拿我青春赌明天,用你真金换此身。,大雅若俗如诉如慕,用于此情此景正是再适合不过”
“妙啊,这地方不正是‘拿我青春赌明天,用你真金换此身,么?”
彤儿瞬间很想高举琵琶告诉刁小四其实青楼也是个高大上的地方,却终究不敢。
刁小四终于想起了东方启明、羽漂和楚惟离,问道:“我朋友都在哪里?
彤儿回答道:“公子的几位朋友都在楼下喝酒,方才有人上来看过,见您还在酣睡,便叮嘱奴婢好生照看。”
刁小四扫了眼满屋子的环肥燕瘦,顿感兴致寥寥,说道:“去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全都叫来,本公子加倍给缠头。”
彤儿暗松口气,以她在青楼陪客的经验,似刁小四这般犬马声色的纨绔子弟她见得多了,自然懂得应该如何周旋应付,当即起身道:“公子稍候,我这就去请妈妈安排。”
她一路小趋退到门口,才又躬身行了个礼转过去打开房门。
就在一瞬间刁小四的灵台警兆突生,身躯从大榻上弹射而起,冲着已在开门的彤儿叫道:“快后退”
“什么?”彤儿一愣,回头望向刁小四。
“砰”她的身躯遽然爆炸,化为一团殷红色的血雾如怒涛般向刁小四席卷而来。
刁小四来不及愤怒,因为他看到了从门外伸进来的那只手爪。
那只手爪枯于修长泛着淡金色的光芒,它轻轻按在了彤儿的身上,彤儿便爆碎成粉。
现在,这只手又毫不停滞地向刁小四摄来,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可怕气势,将整个房间都牢牢掌控在他的爪势之下。
“砰砰砰……”屋里所有的物事顷括那十多个昏迷的女子。
刁小四的身形在空中犹如弓形猛地一收一放,右手翻转掣出昆吾神刀,借助身躯收放之势如离弦之箭激射向袭来的魔爪。
“铿”刀爪相击鸣响一串金石之音,震得刁小四连人带刀向后抛飞。
那只淡金色的魔爪也没能得着便宜,爪背上赫然裂开一道金红色的血口,嗤嗤往外喷薄浓郁血气。
门外站立之人负痛低哼,眉宇间杀机愈浓,受伤的“灭迫金爪”不退反进,“嗤嗤”吸收着屋内的血腥幽气,五指根根戟张直插刁小四的胸膛。
谁知刁小四挥刀一斩,将缠绕在自己身躯之上的数十道无形气机铿然切断,身形顺着反震之势好似一叶吃足风力的帆船“喀剌剌”撞碎窗棂,飞弹遁出了屋外。
金爪主人诧异地低咦了声,他的这记灭迫金爪招式虽然平淡无奇,却有通天摄地之威,一爪之下早已将整座房间禁锢掌握,任谁身在其中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可是刁小四连血都不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