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十多支猎枪,可以在上山路口那里挡住他们。”韦恩板着脸,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他们有坦克和重武器,我们的十多只猎枪能挡多久?”阿方索问道。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通过互助表三番五次联系了互助会方面,但那边只给了他“稍安勿躁”四个字的答复。
说好的要来把整个疗养院迁走,帮他们搬家到南极的计划呢?难道,这是要过河拆桥,利用完了就转背走人的节奏吗?
阿方索教授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中甩了出去。拒互助会在西伯利亚战事中表现出的狠辣令人不寒而栗,但以安秉臣为首的那帮人不像是言而无信的政客。
这也是他当初决定抛弃美国政府,转投互助会怀抱的重要原因。
美国政府曾经答应将整个阿拉斯加赐予灰山疗养院,作为他们帮助新兴的北美政权成为世界头号强国的答谢。但是,白宫的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而这个承诺距离实现却越来越遥远。突然兴起的淘金浪潮,与红色帝国的冷战对抗需要等等,种种迫于无奈的借口看上去都很光面堂皇,而灰山疗养院却始终未能成为这片荒凉冻土的真正主人。
现在,上千名阿拉斯加州国民警卫队士兵包围了灰山疗养院。
公开的决裂已经不可避免。
他需要考虑的不再是白宫的承诺,而是如何让异能者家族躲过这场血光之灾。
“不能让他们伤害到我们的兄弟姐妹。”阿方索摘下了墙上挂着的一柄佩剑。那是一七一六年,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五世赐封他伯爵爵位时赠送的佩剑。这柄古老的贵族长剑陪伴他参加过北美独立战争以及两次世界大战,并让他奇迹般地毫发无损。只要回到疗养院,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拭和保养这柄剑。
“你让冰女和魔术师先去挡一下,我带着睡魔抄小路过去,尽快找到他们的指挥官。”
“你们要多加小心,愿上帝保佑你们。”韦恩忧心忡忡地看着将佩剑挂在腰间的阿方索。
“上帝会保佑所有的异能者兄弟姐妹。”阿方索最后看了一眼壁炉架上的圣母雕像,摘下衣架上的大衣,走了出去。
灯光昏暗的大厅里站满了人,一个个佝偻弯曲的身影,一张张狰狞残缺的面孔,阿方索看着这些熟悉的同类,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他们是他的亲人,是他生命的最大意义。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他们还要斩尽杀绝?”来自阿尔及利亚,身高不足一米二的侏儒阿克宁嗓门不小,他能感知到周围数英里之内的各种生物活动,但却无法面对家乡人的无尽奚落和嘲讽。
“美国人根本没有履行当初的承诺,现在却要我们承担所谓的背叛罪名!我们不是他们的奴隶,让我们和他们拼了吧!”来自格陵兰的爱斯基摩猎人阿诺挥舞着手中的一支古董级的温彻斯特杠杆猎枪。他自从出生就是个盲人,但却能靠着非同一般的直觉开枪击中五百米外的北极熊。
阿方索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的子民们:“我们最终会渡过难关,相信我,相信我的安排。各位兄弟姐妹,所有的异能者最终将汇聚一堂,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庭。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们现在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是我们的自我救赎之路,上帝必将指引我们,走向最终的光明。”
他的目光转向站在立柱下的睡魔,这位来自瑞典的金发异能者天生没有双臂,但他却能在一种自己独有的催眠模式中改变受术者意识深处的记忆。睡魔是个极其敏感的酗子,看到阿方索投来的目光,他立刻往前挤了过来。
“我要你们留在这座院子里,为我们的未来而祈祷,为上帝而祈祷!”
睡魔跟在阿方索身后走出大门,当他回身将门页轻轻合上之际,门缝里传来了众人低沉的声音:“阿门——!”
阿拉斯加州国民警卫队第207步兵旅指挥官麦肯特上校举着望远镜,惊愕地看着五名率先冲入山谷的步兵茫然不知所措地环视四周,活像五个在原始森林中迷路的男孩,但那条通向灰山疗养院的小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在他们面前。
“老天爷,这些蠢货在表演百老汇的哑剧吗?”上校放下望远镜,骂道。
通讯兵摘下耳机:“上校,托马斯上尉说,他的步兵们报告称前面出现了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冰湖……”
麦肯特上校冷笑一声,打断了通讯兵的汇报:“告诉托马斯上尉,让他的手下闭上眼睛,继续往前走者,再派些人上去,不要被那些该死的幻觉干扰!通知所有人,看到可疑的移动物体,立刻开火射击!我向国民警卫局保证过,无论如何要在今天天黑之前结束这踌乱!”
五分钟后,又有两群全副武装的步兵冲了上去,他们的出现打断了困惑第一批进攻步兵的幻觉。上校从望远镜里看到,有两名士兵举枪瞄准了远处的某个目标,紧接着有更多人开枪,山谷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枪声。跟着赶上去的侦搜队放出了三只猎犬,那些兴奋的畜生们咆哮着向前冲去。
“重申一遍命令,消灭所有见到的生物!”麦肯特上校对着步话机大声说道。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女,这两个人是来自华盛顿国土安全部的联邦政府特工,他们自称是来协助这次搜剿行动的。但麦肯特上校非常清楚,这两个联邦特工的真正职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