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娘刚刚跑完澡,一身清爽的爬上床躺下,长呼了一口气,对靠左在床头的楚东阳道:“相公,今天那把弓弩如何?如是需要,我明日还可以赶制三把出来。”
改良后的弓弩可以装三十只箭,可以齐发,也可以连发,放箭速度既准又快,有效射程在一百五十米以内。若是有四把弓弩,分别守着四个方向,那么方圆百米都没人敢靠近。
不管此番去京都是否凶险,反正有备无患。
楚东阳眉心轻轻动了一下,伸手将九娘拉到怀里,抚着她乌黑柔顺的发丝,低声道:“久久,我打算提前一日进京,明日早晨便出发。”
九娘抬头惊讶的看向楚东阳:“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是说后日才出发么,为何要提早一日?”
楚东阳的指腹贴着九娘的脸颊轻轻的抚摸,心里想着该如何跟她解释。
九娘不是一般的女子,随便一个借口搪塞不过去,她既这么问了,便说明她心里已经在怀疑什么。他若是再瞒着不说,恐怕九娘会在心里胡乱猜测,更让她担心和不安。
倒不如坦白跟她说。
楚东阳低头在九娘的额前亲了一口,轻叹了一声,道:“下午家里丢的猪脚和猪心,并非那家人偷的……”
九娘诧异的瞪大了眼:“不是他们偷的?那是谁偷的?”
“青山他们在后山山顶发现了用新土熄灭的火堆,火堆里还有啃过的骨头。”楚东阳顿了顿,道:“青山带人上去时,估计那些人刚刚离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若是一般人,青山不用一刻钟便能将人追上,可他带人在山上找了半个时辰,却连人影都没看到,就连小黑也找不到。”
九娘吸了一口冷气,心被揪了起来,搂住楚东阳的腰,看着他问:“相公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楚东阳眸色沉了沉,好一会儿才点头:“我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
“他?”九娘摸摸楚东阳眉心,低声问:“他是谁?很厉害么?”
“雷轲,一个以前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武功与我不相上下。”楚东阳捉住九娘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道:“他带了五个人来,暂时还不知道他有何意图。”
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是敌是友,不清楚。
九娘的心便悬得更高了。
她咬了咬唇,将楚东阳拉了起来,道:“相公,咱们现在去木匠房,连夜赶制几把弓弩出来!多带几把弓弩,坏人想要靠近也没那么容易。”
楚东阳就九娘按在怀里,低笑了一声,道:“他此番才带了五个人,我们‘绝杀’有一百人,就算留三十人在家里,还有七十人。他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敢明目张胆的来招惹我们。”
“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招惹,那便他有可能……暗算?偷袭?”九娘又吸了一口冷气,敌暗我明,若是搞偷袭,那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楚东阳揉着九娘的发顶,挑着眉低声笑:“久久是不是太小瞧我们‘绝杀’的人了?他们统共才五六个人,我们有七十人,即便是一对一他想打赢也没有胜算,更何况是一对十一……呵,偷袭?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九娘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轻呼了一口气,道:“既然不怕他们,那咱们为何还要提前一日出发?”
楚东阳双手握住九娘的腰,将她提到自己身上,然后他一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背,一手在她臀上轻拍了一下,道:“虽然不怕他们,但他们是奉旨来执行任务的,咱们能避开便避开吧,实在避无可避再打也不迟!”
“相公,”九娘拧着身子趴在楚东阳的身上,亲了亲他的嘴角,道:“若是真跟他们打起来,那咱们成了什么?违抗圣命?造反?”
楚东阳捏着九娘的下巴,用力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没有那么严重。”
造反可是要被杀头,甚至诛九族的,楚东阳再鲁莽也不会不顾九娘的性命胡来。
雷轲奉了圣上的密旨出来,所为何事尚且不知,但是雷轲避着不露面,便是不想与楚东阳交手,可见雷轲此行并不是针对楚东阳的。
九娘缠着楚东阳的脖子,双手扣住他的后脑,逼他与她脸对着脸,鼓着眼睛瞪了他一眼,道:“我以前曾说过,不论相公做任何事,我都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现在你要做什么,我也不会过问,但是你千万要谨慎小心,不能鲁莽行事,别事没做成,反倒将命打进去,那多不值?”
楚东阳将脸逼近她,与她唇贴着唇,鼻尖抵在鼻尖,他呼出的热气与她的气息相容,他声音低沉的道:“有你在身边,做任何事都会多思虑再三,顾虑前后,决计不会将命弄丢的……我想与我的久久长长久久,相依相守一辈子,怎么可能不爱惜自己的命?”
“哼,最后一句太过油嘴滑舌,相公今晚是不是猪脚吃太多了?”九娘哼哼着,张嘴咬住楚东阳的唇。
“久久亲自验一下,我嘴巴是不是有油……再验一验,舌头是不是滑的。”楚东阳说着,将舌头滑进她微张的唇间,挑逗的舔了舔她的门牙,然后勾缠住她的舌头……
两人缠绵了一会儿,楚东阳还是被九娘拉了起来,各自穿好衣裳,去了木匠房。
……
后山某棵树上坐了一个人,他身上脖子朝山下张望了许久,听到树下的人问:“都熄灯歇下了吗?”
问话的人便是他们的头儿,雷轲。
树上的人又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