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镇上某个僻静的小巷里,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如同鬼魅一般,快速且无声无息的进了一间简陋的宅子里。
宅子里十分清冷,门和窗上都结了蜘蛛网,像是废弃了许多年没有人住过。
屋子里光线昏暗,墙角一处有一位身穿碎花衣裳的妇人在那儿蹲坐着,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捆着,身子瑟瑟发抖,头发凌乱散落,双眼满是惊恐,她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稍微听到有一点儿动静身子便抖得更加厉害。
被绑在角落里的妇人,正是惠芬。
她抬眼便看到一抹黑影出现在自己眼前,无声无息的,十分诡谲,吓得她“啊”的叫了一声,身子不停的往墙角里挪,嘴里呜咽求饶:“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是何人,将我掳来这里是何目的?呜呜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抓我啊……”
“闭嘴!吵死了!”身穿黑衣裳的人朝惠芬走过去,缓缓在她身前蹲下来,将油纸包好的几个包子放在铺满灰尘的凳子上,边伸手去帮惠芬解绳子边用沙哑的声音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吃饭!”
被掳走的这几日,只要这黑衣女子不在时,惠芬便被她用绳子捆着双手双脚,防止惠芬逃跑。等她外出回来时,便将绳子解开。
惠芬双手双脚被解开后,便紧紧抱着身子缩在角落里,带着哭腔对黑衣女子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家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没有多少银子……你若是想劫财,也当去劫富贵人家啊……”
“不过是请你陪我走一趟杏花村而已,又不是要你身家性命,你怕成这样做什么?”那黑衣女子冷哼一声,盯着惠芬的肚子看了一眼,道:“你好像是有身孕的吧?当真不吃饭?肚子里那个小的不顾了?”
惠芬身子一震,颤着手去拿包子。
对,身子重要!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的,不能饿坏了身子!
不管被这坏女人带到哪儿,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盼了几年才盼来的孩子!
惠芬抓着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刚吃了一个便被噎住了。
她用力的拍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吞咽着,终于咽下去了,又抓了一个包子继续塞……
那黑衣女子看着惠芬这样,低骂了一句什么,便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黑衣女子手上多了一口破碗,盛了大半碗水,走到惠芬面前,将水送到惠芬嘴边,道:“喝点水吧,要是你被两个包子噎死了,我可不负责!”
惠芬愣了一下,伸手接过碗,大口喝水。
“你也别怕,只要你老实听话,我便不会伤害你。”黑衣女子拿了两个包子,坐到惠芬对面,淡淡的道。
惠芬抹了抹嘴,将空碗放在地上,小心的看了那黑衣女子一眼,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方才将我衣裳拿去做什么?”
这屋子潮湿阴冷,惠芬原本穿了两件衣裳不觉得冷,可被这黑衣女子扒走了一件,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便觉得有些沁凉。
若是着凉了,会不会对肚子里的胎儿有影响?
“我将你的衣裳让人拿给九娘了。”黑衣女子看着惠芬,冷笑了一声,道:“我有事要她办,怕她不肯乖乖听话,且她身边总跟着那么多人,打起架来又太麻烦,干脆将你抓来,便不用担心她不肯乖乖照我的话做了。”
惠芬用力的咬了咬唇,道:“我与九娘不过是认识几日,关系又不深,你即便将我掳来也没用的……”
“呵,有没有用,明日便知道了。”黑衣女子说罢,便没有再理会惠芬,自顾自的啃包子。
……
杏花村。
铁柱看到林洪带回去的那件衣裳便再次情绪激动起来,如何也不肯留在家中等消息,拉着林洪要往镇上去:“林洪兄弟,给你衣裳的那人呢?她现下在何处,你带我去找她,一定是她将惠芬掳走的……”
“铁柱大哥,你先冷静冷静!”林洪将铁柱按在椅子上,道:“那人武功在我之上,咱们去了也不是她的对手,这般鲁莽前去,到时非但就不出惠芬嫂子,就连咱们都无法脱身!”
铁柱发疯一般的挣扎着,大声吼道:“我铁柱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也要将惠芬救出来!她素来嘴上厉害,其实胆子忒小,现下被掳了几日了,定然被吓坏了。我若是不去救她,我还配当她丈夫吗?”
楚东阳上前几步,抓住铁柱肩头,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耐着性子劝道:“不是不让你去救,而是要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救。”
楚东阳对铁柱很是抱歉和愧疚,惠芬会被掳,完全是被他们连累的。
“铁柱,你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媳妇儿救回来。”楚东阳与铁柱面对面的对视,一脸郑重的像是在宣誓。
铁柱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脱楚东阳的手,便没有再动,只抬着猩红的双眼看着楚东阳,声音嘶哑的道:“东阳,你知道是什么人将惠芬掳走的对不对?你告诉我,那人是谁?你告诉我啊……”
楚东阳朝站在铁柱身后的小成使了个眼色,小成便果断而迅速的抬手朝铁柱的后颈劈去。
铁柱缓缓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这才是让他冷静下来最快最有用的法子!”凤阁抱着手臂倚在一旁,轻松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看向楚东阳,道:“现在没有铁柱在这吵吵,你该说那什么鬼煞的下落了吧?那位嫂子被掳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