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阁说完,斜眼看着林洪,嘴角露出一抹傲然的冷笑,他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汤,然后砸吧了一下嘴,将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村民们,没有再看林洪一眼。
村民们都扎成堆,小声议论,猜测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三婶一个人坐在石椅上,瑟瑟缩缩成一团,低着头没有跟旁人说话,旁边人也不理会她。
林洪扭头看了一眼扎堆说话的村民们,轻蹙了一下眉头,然后又转头看向凤阁,见他当真不肯跟自己去见自家头儿,十分悠闲的坐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不由得气结,他咬了咬牙,沉着脸盯着凤阁,冷声道:“凤公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凤阁二郎腿翘得高高的,一只脚晃啊晃的,十分自在,他哼笑了一声,道:“这你可就错了。我这人既不喜欢喝敬酒,也不喜欢和罚酒。”
凤阁抬眼朝林洪扫了一眼,淡淡的道:“神医说我最近肝火旺,不宜喝酒。所以,本公子现在戒酒了,你也别逼我喝酒,我喝汤就成。”
凤阁说着,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勾着嘴角露出一抹轻笑,道:“这汤可是我亲手熬的,十分滋补,口感也很好,香浓甜美,九娘不喝真是可惜了。哦对了,你想不想尝一口?”
凤阁端着汤碗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将自己喝剩下的半碗汤送到林洪面前。
林洪看到凤阁眼底的戏谑之色,心里腾起一股怒意,烧得他眼睛都红了,他将拳头捏得咔咔响,猛然手一挥,将汤碗打翻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这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足以将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大家便都围了过来,想到之前冷肃带着那么多“绝杀”的弟兄出去,似乎林洪也在其中,便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林洪兄弟,方才看见你们个个都拿着剑出去,可是村里来了坏人?”
“对啊,刚才瞅着你们那阵仗,可把咱们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这会儿头皮都还是麻楞楞的。现在是啥情况啊,坏人抓着了吗?”
“林洪兄弟,有啥事儿你别瞒着咱们啊!你就跟咱透露一下是啥情况呗,好让咱大伙儿心里也有个底,不然没法安心,连这大院的门都不敢踏出去一步,有家都不敢回啊……”
林洪追着那人翻了三座大山,却还是让他跑掉了,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只会儿村民们却在这儿追着问,无疑是在戳他的心口,怎能让他不生气?
林洪黑下脸来,恶狠狠的瞪了那些村民一眼,沉声道:“坏人已经被赶跑了,你们放心回家去便是。”
“当真有坏人进来咱村子里?”村民们一听林洪的话,脸色便是一白,纷纷急声道:“现在赶跑了,万一晚上又潜回来呢?”
“是啊!林洪兄弟,这坏人是啥来头啊?咱们杏花村的人都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也没听谁说跟什么人结了仇,这坏人他为啥来咱们杏花村?他到底想干啥啊?”
“你们出动了那么多人,还带了剑去,莫非来了很多坏人不成……”
林洪平素在村民们面前虽不是和颜悦色,但也没有板着脸,再加上他长得比较憨厚些,大家都不怎么怕他。
所以,现在林洪黑着脸,乡亲们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更何况林洪本来肤色就比较黑,如此就更加没有人注意他这是生气的前兆了。
“滚开!”林洪被他们围着,耳边都是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便怒吼了一声,抬手将挤到他身边来的两个人挡了出去,然后怒瞪了一眼在一旁优哉游哉看戏的凤阁,上前一步,直接捉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咬着牙道:“你他娘的跟老子走!”
凤阁没有躲避,也没有挣扎反抗,老老实实的让林洪拽着走,另一只手还稳稳当当的端着那半碗汤。
他吹了一声口哨,笑着道:“真是粗鲁的野蛮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啧啧啧,像你这样的男人,这辈子就准备打光棍吧,哪有姑娘看得上你肯嫁给你啊!”
这句话又是在林洪心窝子上戳了一下。
“绝杀”的弟兄里面,就属林洪年龄最大,甚至比楚东阳还大两岁,楚东阳现在成了家并且当爹了,冷肃也娶了媳妇儿了,就连小他四岁半的青山也有姑娘跟了,而他还单着!
平时跟弟兄们开玩笑说女人是个麻烦,这辈子都不娶媳妇儿,有兄弟们就够了。可自此来到杏花村,看到自家头儿娶了媳妇儿后过得那叫一个幸福美满,夜深人静的时候,尤其是现在大冬天的夜晚,一个人窝在被子里……若说不想找个媳妇儿好好暖床的话,那便当真是死鸭子嘴硬了!
可他想成亲,倒是要有姑娘肯嫁才行啊!
现在被凤阁这么一说,跟咒他这辈子打光棍没两样,这让林洪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林洪气一上来,便加大力道捏着凤阁手腕,几乎能听见咔嚓的声音。
凤阁一张俊俏的脸便皱成了包子,仰着头“嗷嗷”的喊疼:“你这人,怎么一点都开不得玩笑啊?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更别指望有姑娘喜欢你了……”
“你彬彬有礼,长相俊美,有钱有势,油嘴滑舌……那又怎样?你还不是照样没娶媳妇儿!”林洪咬着牙冷哼道:“你若是不想这只手废掉,那便闭上你的嘴,别再让我听到一句让我不高兴的话!”
凤阁耸耸肩,道:“行,我闭嘴。不过,楚东阳找我过去有啥事儿?你们‘绝杀’不是很厉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