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伤用药包就能解决,来什么医帐?”新大夫不耐烦的拿了块医布来包扎,“觉得医帐很闲啊。”
“介大夫,你别气啊。”一旁的男子陪笑道。
“这么小的伤,还四五个人陪着来是要干嘛?这医帐是什么会吃人的地方啊。”介大夫脸色不好的扫了眼站在旁边的人。
“介大夫,别误会,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男子继续赔笑。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介大夫冷眼看着那男子。
“我们就是想打听点消息。”五个男子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这个介大夫可不是能随便惹的,刚来那会儿,有人看不过他的态度就和他起了冲突,后来被介大夫打伤了不说,还被赶出了军营,消除了军籍。据说啊,这介大夫和许郎将是旧识。
“这医帐是让你们打听消息的地方吗?”介大夫已经包扎好开始收东西。
“介大夫,你就帮个忙,我就问点小事。”
“说吧。”介大夫坐到椅子上,冷冷说道。
“介大夫,许郎将旗下第五团第三旅的冷若虚是不是来过?”一男子小心问道。
“冷若虚?谁?”介大夫装作不知道。
“就是第三旅矮点的。”
“清秀点。”
“冷冷的。”
“小小的。”
“有点厉害的。”一人一句详细道。
“今早腿上受了伤。”被包扎好的人也说了句。
“哦,早上腿上受伤的那个啊。”介大夫点点头,说得漫不经心,“二十天左右能好。”
“果然太轻了。”一人嘀咕。
“豆子,都怪你,”一人叹气瞪了还坐在床上的男子一眼,若不是他脚滑了,肯定能让冷若虚伤得更重。
这山,他们还是比较熟悉的,原本几人商量好的计划是,在山上险道时,几人装作争抢拥挤挤向冷若虚,然后豆子趁机使绊,让冷若虚往旁边摔下山去。但不料,冷若虚没绊倒,豆子自己把自己先滑倒,幸好,冷若虚立刻出手拉豆子,在他挣扎的时候不慎被推,脚下一滑就往下摔去,可惜很快就被树枝划到,同时也被拦下来了。
“这,我也没料到路这么滑。”男子嘀咕,但经过这一回,心里对冷若虚却是升起了好感。
“没用。你们这么多的人居然还对付不了一个矮子?”介大夫冷冷冒了句。
“介大夫,你可别乱说,我们哪有对付谁啊?”明明前一秒还说着的事,现在几人立刻就矢口否认了。
“得了吧,你们出了这帐,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不会去和旁人说什么。”介大夫拿过手边的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
几人摸头嘿嘿笑了几声。
“介大夫,你有所不知,你别看这个冷若虚个子不高,身子不壮,但可不太好惹。”一男子说着还往帐门看了眼,大概是担心有人会来。
“哦?说来听听。”这话在前几天介大夫也听别人说过,他现在就想看看,不同的人是不是真的理由也相同。
“这冷若虚啊,要说表现,也只是一般般而已,也没看出他哪方面特突出,但是,这绝对都是装的。”
“怎么说?”介大夫心里已有数了。
“两个月前啊,同军的有几个人当着冷若虚的面嘲笑他,连带还说了右前右后军的石戬和铁飒,结果,在自主训练的时候,冷若虚硬是把那几个人打成了重伤。一个人把三个训练有素的老兵给打成重伤啊。”说的人摇摇头,但绝不是不赞同或怀疑的意思。
两个月前,介大夫还没来,所以对这所说的重伤还真没个概念,因为他之前听得版本有轻伤、小伤、更有甚者,说有残了的。
“不过,他这显山露水也就那么一次。”
“那你们为何找他麻烦?”介大夫打了个哈欠。
“看不惯。”一男子语气里带着怒气,“不过是个刚从预备营里出来的小鸡仔,装模作样,笼络人心。”
哟,这营里的兵素质还是挺高的,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还能说出成语来。介大夫冷冷的看着这些人。
“就是,现在他在的那火人啊,一个个跟班似得,就差把火长让给他当了。”另一男子话里带酸。
真是些没用的东西,又是因为这种事就内斗,冷家军果然也不过如此。介大夫脸上冷冷,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鄙视着这些人。
“说不定哪天他就得骑我们头上。”
几人骂骂咧咧了一阵,直到许郎将掀帐门进来才匆匆离开。
三日后,晚。
“老大,我觉得那个新大夫好像讨厌你的样子。”石戬小声说道,今天他陪冷若虚去换药,结果医帐又只剩那个新大夫,那眼神哟,怎么看怎么不友善,讨厌得很。
“不,我觉得他是讨厌我们三,我就没见过他有好脸色。”铁飒转身也小声说道。
“都熄灯了,别说了,会打扰到别人。”冷若虚的头左右转转。
“老大,我是在说实话。”石戬挪挪,凑近了冷若虚一点。
“实话也会打扰到其他人。”冷若虚小声道。
“你们说的是介大夫吧?”这边冷若虚还在让他俩不要说话打扰别人,另一边居然有人回应他们了。
“就是这个月新来的那个。”铁飒回应道。
“那就对了,介子凌介大夫。”又冒出一个声音。
“那人啊,整天板着个脸,一点也不像大夫。”得,又冒出个声音。
“听说他是靠关系进来的。”
“我以前在北方营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