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沐眉头皱起,摇了摇头。
“还没有,我已让人彻查了一遍,可不论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甚至把整个惠仪宫的下人都盘问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太医院的太医都轮流看一遍了,居然也不能断定这到底是什么毒,实在让人气怒!”
郑佩兰心疼地在他身前蹭了蹭,小手轻抚他后背。
“太子莫要生气,身体就不好了,虢平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她一向有主意,母后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说虢平身边有个影卫,对毒很是精通,比太医们厉害多了,毕竟太医见到的毒,都是稀疏平常的,遇到这种罕见的,也就束手无策了。”
上官泽沐幽幽叹息一声,“希望如此吧,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两人刚刚提及上官燕婉,一行人就行色匆匆走了进来。
上官燕婉在前,云依斐和上官泽辰在后,三人进了宫,直奔惠仪宫。
乍然看到上官燕婉的脸,太子夫妇还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才确定真的是他们回来了。
上官泽沐拍了拍郑佩兰,示意她坐着不要起来,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虢平,六皇弟,国师大人,你们回来了,我以为要到深夜呢。”
上官燕婉只匆匆地点了点头,就朝里跑去了。
上官泽辰拍拍上官泽沐的肩膀,面露忧愁。
“母后可醒了?身上的毒查清楚了吗?”
上官泽沐有些内疚地摇摇头,皇妹和皇弟在边陲平叛,他却没有保护好家人。
“还没有醒,太医们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毒,只能勉强保住命,压下毒性。”
上官泽辰气得火冒三丈,双手紧攥。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害母后,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母后一向与世无争,在后宫也从不会跟那这个女人勾心斗角,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
云依斐看着义愤填膺的兄弟俩,径直走过去,站在上官嬿婉身后。
上官燕婉看着皇后紧闭的双眸,略有些青黑的脸,唇色微紫,那般的虚弱,仿佛一眨眼,她就会离去,眼泪不觉滑下来。
她握住陈皇后的手,嘴里溢出一丝呜咽。
“母后,虢平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都是虢平不好,应该早点回来的,你便不会被人算计了。
母后,虢平很想你,那么久没有见到我,你就不想我吗?赶紧醒来吧,母后。”
说到后面,哽咽难言,小手轻抚着陈皇后的面。
明明是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若是知道中毒时,连唇都是紫色的,会不会伤心欲绝。
上官燕婉一想到陈皇后像小孩子一样,跟她撒娇,告诉她,最近皮肤又松弛了,都不漂亮了,心里就一阵酸涩。
恍恍惚惚地抱着陈皇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出了眼眶。
云依斐从身后拥住她,将她揽在怀里。
“婉婉,莫要哭伤了身体,现在咱们要做的是尽快找出那下毒之人。”
上官泽辰也走到床前,看了几眼,又扭过头去,双拳紧握,额头青筋直冒。
上官泽沐与郑佩兰站在边上,也是一脸凝重。
“虢平,是太子哥哥没用,至今还未查出那下毒之人。”
上官燕婉伸手将眼泪抹去,云依斐说的没错,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心静气,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一蹶不振,否则只会让下毒之人看笑话!
“太子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你每日那般劳神费力,处理国事,不可能处处都提防,面面俱到。
大军即将凯旋,太子哥哥还要忙着迎接大军,办庆功宴,处理战后事宜,肯定分身乏术,便不要为此操心了。
还有被活死人阵带回的将士,也不知他们的家人是否还在,还需要一一去抚慰,六皇兄就帮着处理这事吧。
母后中毒之事便交给我吧,你让人把已经查到的资料一并交给我,你们要相信我。”
上官泽辰与上官泽沐对视一眼,正不知该说什么,云依斐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与景王殿下便听婉婉的吧,我会在旁看着,自不会袖手旁观,皇后中毒之事交给我们俩,你们也当放心。”
两人一听国师也会参与进来,便彻底放了心,点点头。
上官燕婉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郑佩兰,目光下意识在她小腹处停留了一瞬,又不着痕迹地收回。
眼看着中秋将至,想来郑佩兰已经怀上了孩子,更不宜过度操劳。
但若是直接让她回去,以她那倔强又孝顺的性子,肯定不会走的。
上官燕婉眸光轻闪,打了个手势,身前黑影一晃,魅舞闪身而出。
“公主。”
上官燕婉朝她点点头,又行至郑佩兰身旁,拉着她的手,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
“嫂嫂,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这几日为母后侍疾,都没有休息好?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