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飞见上官燕婉似有怀疑,又赶紧开口。
“皇姐,上次你不是提点我,成亲之前什么事都不要做吗?我哪里还敢惹是生非!更何况是谋害皇后!
我如今马上就要成亲了,怎么可能在这当口做这种事,就算是欺负谁,也不敢欺负到你头上啊!
至于我母妃,那就更不可能了,自你走后,母妃可从未顶撞过皇后娘娘一句。”
上官燕婉心里早就打消了对两人怀疑,当即朝秋绮点点头。
秋绮走到两人身前,把之前那个络子拿出来。
“贵妃娘娘,你可要看清楚了,着络子上的金线可是你从内务府领走的?
整个宫里,除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就只有你一人领到了这批朝贡的金线。”
蒋贵妃一听,如遭雷击,瞪着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络子。
“这金线我确实让人从内务府领了,但是我……”
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
上官燕飞见此,赶紧晃她的手臂。
“母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犹犹豫豫!
皇姐若是无凭无据,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是这金线跟皇后娘娘中毒有关啊!
母妃,你还不赶紧说实话,小心惹火烧身,皇姐她……”
说罢,给她打了个眼色。
上官燕飞倒是聪明了一回,估计是被吓的,绝境中生出点智慧来。
蒋贵妃吓得身体一抖,赶紧从实招来。
“我确实让人领了金线,本想着怀淑马上要成亲了,给她用金线在嫁衣上绣个花也好看啊。
可我绣工又不好,又不想交给司珍房的绣娘,刚好那一日安贵人来我这里请安。
听说这事后,便主动揽了这活,我也没推辞。
你们也知道的,安贵人当初能被选入宫,除了因为那张脸,绣工可是极好的。”
上官燕婉眸色一暗,眼神倏然变冷,“又是安贵人?”
蒋贵妃一听这话,也猜出些眉目,赶紧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没错,就是她,我把所有的金线都给她了,让她尽快给绣好呢。
只是我没想到,她连我都敢骗,竟然敢偷偷用我的金线打络子!”
上官燕婉双手攥紧,径直站起身,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秋绮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真怕她一冲动,把沁芳宫给血洗了。
可她还未开口劝告,魍生突然出现了,凑在上官燕婉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上官燕婉脸色微变,朝他摆摆手,脚步不觉慢了下来。
“公主,还去沁芳宫吗?”
上官燕婉脚步一顿,嘴角冷冽一勾,“暂且不去了。”
秋绮好奇地看她一眼,也不知魍生说了什么,刚刚还跟吃了炸药一般,浑身火气,这一下子竟然好了。
两人转了个方向,又回到了惠仪宫。
当晚,上官燕婉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只是安静地待在了惠仪宫里,陪着皇后。
魅舞进进出出,不时地给皇后煎药,试药,又往东胜宫跑了两趟。
不过魅舞去东胜宫,并不是帮上官燕婉传达晚上不能过去的消息,而是去找国师配药炼药。
云依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面上还带着一丝欣喜,等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后,一张脸被锅底还黑。
要不是魅舞一向心理承受能力强,怕是要被国师浑身散发的冷气冻死!
魅舞第二趟去东胜宫,是去拿配好的丸药,这次,国师大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伸手拿药的时候,隔着几丈远,都能感受到国师的冰冷,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魅舞,都忍不住露出害怕的表情。
拿到药后,身形一闪,跟逃命一般。
云依斐看着翩然远去的魅舞,幽幽叹息一声,又在心里把某个没良心放他鸽子的女人搓揉了一番。
说好的洗好在床上等的呢?就差在衣服外面打个蝴蝶结,把自己当成礼物,打包送到她床上等她拆封了!
该不会是在西南边陲待久了,养成了放鸽子的坏习惯吧?
国师大人表示,这可不成,习惯不好,要改。
上官燕婉听魅舞简单描述了一下国师的脸色,才想起上午的约定。
只能摸摸鼻尖,忍心让他煎熬一下了。
等到皇后这边处理完,已是戌时,又匆忙去了一趟太极宫。
元康帝本已睡下,听说她来了,又从床上坐起,撑着精神跟她聊了好大一会儿。
许久未见的父女二人自是有说不完的话,从西南羌方的战争到宫里的大小举动,说了很多。
元康帝忽而想到已经好几日未见到陈皇后,便问了一句。
上官燕婉说下午才去见过,陈皇后正忙着准备上官泽辰娶亲的事,实在没空过来。
元康帝信以为真,便没有再多问。
两人又说起几日后的庆功宴,元康帝身体并未痊愈,就算出席,也只是象征性地坐一坐。
剩下的事便交由太子全权处理了。
上官燕婉一应点头应是,哄着他入睡了,才离开。
出了太极宫,已是亥时,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秋绮在前面挑着一只榴花宫灯,刚绕过影壁,一阵冷风过,竟把灯熄灭了。
“公主,这阵风好生怪异。”
上官燕婉环顾一周,双眸一眯,并未开口。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行至御花园的时候,忽而阴风阵阵,耳边响起喈喈的嘶吼声。
秋绮只觉身上似有柳条在抽,可如今已是秋季,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