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仙转头盯了姬风冥一瞬,只觉得有哪里不对,而后才恍然大悟:“四郎这是迷上了哪段戏曲?仙儿陪您唱如何?”
谈笑间,马车便停驻在了清风阁门口,引来了来来去去的江湖人士纷纷伸长了脖颈,好似想瞅出一朵花儿来。
姬风冥方才走出马车,面若冠玉的他,与一身黑色的衣裳,便成了阳光下最夺目的存在。
“原来是来寻乐子的,瞧这行头,怕是来找‘状元’的。”
“这不是前日那小公子画的新‘状元’吗?”
“胡说,哪有这么大的排场!这马车上抠下一角来,那都够你吃一年的,怎么会是小倌呢!”
周遭的声音着实让姬风冥面色黑了几分,冷眼扫了一圈周遭形形色色的人,寒意迸发。
顿时,方才围了一圈看热闹的行人,便作了鸟兽散。
聂仙这才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的眉眼弯弯:“说的不错,带你出来,着实方便许多。”
卓云牵着马车,狐疑地看了一眼聂仙,随即便一言不发地甩着鞭子寻了处阴凉之地,系上了缰绳。
夏日的烈阳还是烧人的很,马儿到了树荫下,也长吁了一口气。
“这人不是卓影罢?”聂仙蹙眉看了一眼沉默的几乎未曾听到她吭声的卓云,抬眸望着姬风冥。
“他弟弟,卓云。”姬风冥扯了她的衣袖,而后上前去敲了门。
“叩叩叩——”
随即便是聂仙鄙夷地盯着他的眼神,让姬风冥有几分不自在:“怎么了?”
“砰——”
姬风冥话音未落,只见聂仙抬脚就是一阵清风,门便迅速开了。
正要来开门的小倌,打着呵欠还未合上,傻眼地盯着眼前的二人,愣是半晌没眨眼,而后疯了一般冲进了清风阁。
“花老板!有人砸场子啦!”
撕心裂肺的喊声传遍了整个清风阁,惹的姬风冥嫌弃地盯着聂仙一阵打量:“这便是你来清风阁的方式?”
“白日叩门,便是来寻公子呢,你这是要将断袖之癖扬名天下?”
聂仙毫不犹豫地递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而后率先进了门。
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叫喊声,传如聂仙的耳朵。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楼上边出现了十来个白色的身影,显然是还未睡醒身着衬衣便被方才那位小倌闹醒的。
“别看了,都回去,是我,我来寻花姐姐。”
聂仙忙不迭地挥着手,众人一看是“常客”,便都作了鸟兽散。
还有几人抱怨着方才那位小倌的大惊小怪。
“花老板昨夜出门了,还未归来。”
上次见过面的那个小倌见是聂仙,便留在了阁楼上,提醒了一声后,便也打着呵欠离开了。
“你们别走啊,她带了个比东方公子还好看的男子……”
方才开门的小倌这才从楼道口伸出头来,却在收到姬风冥冷冽的眼神后,闭了嘴,委屈巴巴地溜回了房。
“所以,你的猜想,不对。”
姬风冥凉凉的一句话惹的聂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转身解释,却瞥到窗口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等我!”
不等姬风冥反应过来,聂仙足尖轻点,往清风阁窗外掠去。
姬风冥眸子一冷,随即也运功跟上。
只见聂仙追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一路往郊外而去,而方向,竟是聂府后山。
聂家祖陵。
姬风冥本就轻功姣好,轻松地便拦下了前面的白色身影,眼神一凝:“东方公子。”
“东方煜你跑什么?”
聂仙见东方煜被姬风冥拦下了,这才气喘吁吁地落地,踩着一地的竹叶,这才察觉,这里是一处竹林。
之前从山洞出来,便是这片林子,那五千两黄金,便是从这里送进皇宫的。
“自然是想甩开小仙儿,问四殿下,要那半本毒经了。”
东方煜一甩那三千青丝,一双桃花眼好似在撩拨着姬风冥,看得聂仙一阵恶心。
“若不是我受伤,怎么会追不上你。”聂仙毫不犹豫的伸出满是纱布包裹的手,满眼期待,“我需要你那冰肌膏。”
看着聂仙被包的不成样子的手,东方煜忍不住啧啧叹了一声:“我还以为小仙儿有了男人,轻功便退步了呢,原来是遭受了毒打么?”
“误伤。”
姬风冥凉凉地丢了一句,而后却眼睁睁地看东方煜捧着聂仙的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早知如此,我怎么能把小仙儿交给你呢,你看看,多残忍……”
东方煜夸张地抱怨着,而后一层层地打开聂仙右手上的纱布,那微微泛白的伤口,让东方煜陡然冷了神色,“怎么回事?”
若是刀伤,亦不会形成这般可怖的伤口,这显然是被折磨过的伤口。
聂仙好似有些不耐烦,又好似在掩藏着什么,一把抽回手,蹙眉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药膏拿来便是了。”
姬风冥盯着东方煜那忧虑的神色,心下有几分虚,想起她血液中隐藏的秘密,抿了唇,一言不发。
三人在竹林一角,听着不知何处传来的蝉鸣,却是各怀心事。
东方煜小心翼翼地将聂仙的手掌包扎好,而后靠着竹子,盯着眼前二人:“说吧,怎么回事?”
“果然是瞒不过东方公子的眼睛,仙儿受了伤,险些被野兽拆吞入腹了。”姬风冥沉吟了一瞬,而后将话说的云淡风轻。
东方煜却是不信的,盯着聂仙的眼睛,好似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