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虽然也跟李彩凤聊得意犹未尽,但常來常往的她也知道彩票站生意的性质,自然不会再留下來碍事,虽然不舍,不过改日再聊也是一样,便利落的走人告辞了。
这天晚上,彩票站营业结束,大伙聚在餐桌前吃宵夜的时候,李彩凤忍不住又说起白天跟钱大姐的那一番虽未尽兴,但很哈皮的谈话來,跟女儿感叹,哎哟,是跟对脾气的人唠叨就是痛快。
安国庆还在一旁插花溜缝儿,外加调侃妻子,你是沒看着你妈,平常也不见她能那么讲,这今天跟你王大娘这通白话啊,说得老來劲了,沒完沒了的,要不是后來到点了,买彩票的多了,我看她俩还不定得说到什么时候去呢。
李彩凤一听这话就不乐意,咋的,我们俩唠嗑來劲咋的了?你嫌烦啊?
安国庆哪敢说烦,再说,他真心觉得一点都不烦,相反,他还挺爱听的,或者说,他挺爱看那么神采飞扬的说着话的老婆。
这会儿一见老婆朝他瞪眼,立刻沒脾气的举高双手,表明态度,不嫌烦,一点都不嫌烦,他爱听,可爱听了。
李彩凤忍着唇边的笑意,白了他一眼。
安然和江杰云几个家伙或是端着饭碗,或是立刻埋头,掩饰着脸上的忍俊不禁的笑容,然后互相挤眉弄眼的笑话这对恩爱有趣的长辈。
安国庆平时是个挺马大哈的主儿,要不他和他闺女也不能沒事就被老婆骂父女俩一对死脑瓜骨,这会儿为了转移老婆的注意力,以免再被炮火扫射到,大概是压力之下激发潜能,或是所谓的死脑瓜骨也是看他乐意不乐意,乐意的时候,那眼神敏锐着呢,拿着筷子尾,照着安然他们四个小的,象打地鼠似的挨个儿脑袋瓜儿敲过去,一边敲一边笑骂,几个小东西,不好好吃饭,在那儿贼眉鼠眼的拣什么乐儿呢?
安然几人被他敲得直缩脖儿,一齐暗暗向他撇嘴斜眼,老爸(大叔)您拿我们几个无辜的孩子转移老妈(安婶儿)的注意力,这种行为真是太无耻,代表人民代表党鄙视你!
其实安国庆完全是多虑,李彩凤正在兴头儿上,哪有工功和兴致去找自家老公的麻烦,继续拉着女儿抒发感慨,“以前吧,也沒觉着跟你王大娘能唠得这么來劲,那话吧,就好象是不由自主做主似的,沒完沒了的,都把不门了。”
安然笑,那是因为你们有共同话題嘛。
李彩凤立刻赞同女儿的说法,是那么回事,要不以前跟你王大娘唠嗑,咱们咋沒那么多的话呢?今天说着这些改衣服的事吧,虽然也不是啥正经事,但那吧,就跟刹不住闸似的。
江杰云三个吃货吃得飞快,这会儿也算是倒出点嘴來,插嘴拍马屁曰道,婶儿,您和王大娘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志趣相投的知己啊,人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遇到知己当然话多啊嘛。
李彩凤让这三个嘴甜的家伙给拍得挺舒服,不由得失笑,“唉呀,你们三个臭小子就搁这儿拣好听的忽悠你婶儿吧,那知己,我和你们王大娘这么大把的年纪了,俩家庭妇女了都,还知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