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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楚高兴道:“那咱们家就热闹了!我都好多年没见舅母和两位表哥了!不过,大表嫂不来吗?”
莫氏的脸上掩不住喜气:“你大表嫂有了身孕,留在家里安胎。这次就不来了。”
这一胎是莫家小一辈的第一个孩子,莫氏和瑜楚起劲儿地讨论了半日。孩子什么时候出生?是男孩还是女孩?要备些什么样的贺礼?直说到日头西落,璋哥儿都下学了,才停下开始张罗晚饭。
左等右等,直到了十九这日,瑜楚捣腾出一个新妆容,正在棠梨脸上试画,一接到莫庄进府的消息,扔下手里的化妆刷就跑出了响月斋。留下棠梨脸上带了一半的妆,只得哭笑不得地抓紧时间洗了把脸,也跟着跑了出去。
待得到了丛桂轩外头,就已听到里头的喧闹声。瑜楚不待丫头动手,自己打了帘子就冲进去,正见莫氏拉着舅母张氏的手又哭又笑的,一旁大舅舅、小舅舅并两个表哥,含着笑看着她们。
莫氏见瑜楚进来了,招手让她过来,抹了抹泪,笑道:“你倒比璋哥儿跑的还快。快来,给你舅舅舅母行礼。”
丫头早拿了垫子过来,瑜楚刚跪下,还没来得及俯身,就被张氏拉了起来:“楚楚快起来,自己家的孩子,无需多礼。”说着,也掏出帕子抹泪:“上次见你还是四年前,你爹出事那会儿。那时候瘦瘦小小的,分明一个小丫头,如今都要嫁人了。”
莫庄见妻子提起莫敦,怕妹妹伤心,嗔怪道:“大喜的日子,提之前的事做什么?楚楚快来,见见你两个哥哥。”
张氏自觉失言,冲莫氏不好意思道:“瞧我这张嘴,欢喜的都不会说话了。”
莫氏忙道:“嫂嫂别多心,我都知道。”
这边瑜楚忙着给两个表哥见礼,莫许、莫诚则回礼不迭。四年不见,两人也都大不相同,特别是已经成亲的莫许,显然已经是成人了,比稳重这一条,同莫庭也差不多。
正忙乱着,璋哥儿也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两个表哥,眉开眼笑地冲过去,直接挂在了莫诚身上。
四年前华敦出事,莫庄夫妻俩儿带着两个儿子进京,帮着莫氏操扯还小,初逢家中变故,莫氏又顾不上他,自是十分惊惶。还好两个表哥进京,陪了他许久,才让他恢复过来。
特别是二表哥莫诚,与早熟的莫许不同,惯是淘气,年纪又小,本就容易同小小的璋哥儿打成一片,那几天又刻意陪着,吃饭睡觉都带着他,故而虽只相处了十几天,两人感情却极深。莫诚回了无锡后,当时还没开蒙的璋哥儿还缠着瑜楚,让她帮忙给莫诚写了好几封信。
此时再见,璋哥儿自然极为激动,先抱了抱莫诚,才给舅舅舅母见礼。
莫诚等璋哥儿起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璋哥儿长高了,是大孩子了!”
璋哥儿不服气道:“我才不是孩子!是大人了!”说的大家都笑了。
莫许摸摸璋哥儿的脑袋:“是是,是大人了,我瞧璋哥儿写回家的信,字也写的好,学问也大有长劲。祖父整天夸你,说比我和诚哥儿小时候都强。”
璋哥儿便抿着嘴笑,拉着莫诚咬耳朵:“二表哥,你这次还住我的屋子吧。”
几个大人含笑看着孩子们玩闹,莫氏又问起父母的身体可好,侄媳妇儿这一胎怀相如何等等,张氏一一答了。
莫庄这才说起正事:“楚楚来看我们带来的添妆。”说着,先取出一个羊脂玉的送子观音:“这是你外祖父外祖母给的,托了人从普陀山请回来,最是灵验。”
瑜楚见那观音玉质细腻,浑然天成,显然是用一整块的玉胚雕出来,这么大的羊脂玉观音,又是从普陀山请回来,只怕就是拿银子买,也买不回来。于是惊道:“这也太贵重了。”又看向莫氏。
莫氏笑道:“收下吧,这是你外祖父外祖母的心意。”
瑜楚这才让丫头好好收了。
莫庄含笑看着,又道:“下面是你舅母我们两个给的添妆。”一边说,一边高声叫着下人将东西抬进来。
瑜楚见那东西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两个人抬一块,足足十二个人才全抬了进来,不由好奇道:“舅舅,这是什么呀。”
连莫氏也奇道:“方才我就奇怪,这么大的东西,院子里险些都要堆不下。”
莫庄一边亲自动手去取下外头的包裹,一边笑:“楚楚可是要嫁去侯府的,不带几样大家伙,怎么衬得起那里的高大宽阔的正房?说起来,为了把它们完整运进京,我们这次可是足包了两条船呢。裹了又裹,生怕有什么磕碰。”
随着取下外头的包着的软布,瑜楚才发现,莫庄带来的,竟是六扇彩绘的玻璃屏风!今日天气晴好,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屏风上面,更加显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这个时候,玻璃烧制的技术只有西洋人才掌握,市面上的玻璃全是随着船从遥远的欧洲运来。玻璃易碎,平素一小块都极难得,何况这样大的屏风,还是六块!
瑜楚被惊的结结巴巴的:“舅舅,这,这,这么难得的东西,我,我不能收。”
莫庄瞧着瑜楚一脸震惊,得意地笑:“楚楚好眼力,知道这东西难得。既然是舅舅给你的,你收下就是了。”
莫氏此时才回过神来,也不赞同道:“大哥,楚楚小孩子家的,怎么能收这样贵重的礼物?还是大哥再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