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抓了一把头发,想让自己显得精神些,正准备再换件衣服的时候门响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惊的我一跳,拿衣服的手一抖,衣服就掉在了地上。
我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对敲门声置若罔闻的四姑娘,深呼吸一口气后,将门打开一条缝,半探出身体挡住外面的视线。
“哎呦喂,这一大早的神神秘秘的做什么,房间里藏姑娘了?”伢仔一推墨镜,满嘴跑火车。
我挥着手如同赶苍蝇的道:“去去去,一大早的你来敲什么门,我这衣服还没穿呢。”
伢仔一摊手道:“可不是我要来看你光膀子,老烟叫我来招呼你一声,大家碰个面!”
“行,你先去,我穿了衣服马上过去。”我一点下巴,在伢仔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砰的一声便将门关上了,然后听到了伢仔夸张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迅速的套上衣服,看了四姑娘一眼。见她真的将自己当个透明人一般,我也只好将到了嘴边的嘱咐给咽了回去,转身出了门。
因为要照顾白队,所以老烟一晚上都待在白队的房间里,因为捆的紧,即使风暴最猛烈的时候白队也好好的躺在床上,除了被绳子勒的身上有些印子外,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老烟担心白队出事儿,给自己做的防护却不够,手臂直接撞脱臼了,好在我们这群人多多少少都是会治疗一些皮外伤的,硬生生又给他绑了回去,估计休养个三五天也就没事了。
“来了?”
老烟掀起眼皮看了看我,又低头吸了几口烟,闻着屋里的气味就知道他已经至少吸了半盒烟了。
我疑惑的问他出了什么事儿,他沉默了许久再次抬头看我,眼眶却已经红了。
这可把我吓的不轻,老烟这人稳重的很,就算我们都哭成泪人了,他也能镇定自若,这怎么还没有开口,他就先红了眼眶?
我忙蹲在他身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里的其他人显然也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全都担忧的看着老烟。
“哎!”突然,躺在床上的白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烟啊,生死有命,我能从曾国墓出来见上大家一面已经了了心愿,你不要这副样子。”
什么?
我震惊的看向白队,这什么意思?
白队冲我招了招手,有气无力的道:“长安,你过来。”
我忙跑过去,她朝我伸出手,我赶紧将自己的手递过去,她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小烟这个人看着稳重,实际上却冲动的很,长安,你帮我拦着他,别让他去找刘寒秋报仇!那个刘寒秋深藏不露,现在去只能吃亏。”
“师祖姑姑,您不会有事的。”我哑着样子,忍住眼泪。
白队轻笑着道:“人呐,到了大限的时候自己是知道的。没事儿,这十几年已经是我多活得了,
至少我知道小烟没有因为外面的传言误会我,还将701一直带到现在,没让刘寒秋得逞,这就已经够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白队的身体在燕京的时候就出了问题,当时说是油尽灯枯。原本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她虽然一直病恹恹的,却也一直没有倒下,我以为不会这么快,谁知道却在这最猝不及防的时候……
“长安啊,你生来就与众不同,你……”白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声道:“你的能力既可以为701所用,也可颠覆701,切记万不可失去初心。”
我虽心有疑惑,但现在也只有点头的份,顺便安慰她好好保重身体,一定要等到平反的那一天。不,语气说是安慰他,还不如说是安慰除了白队之外的其他人。
白队又嘱咐了我几句,又将伢仔叫了上去。
伢仔原本和白队闹着别扭,这段时间都尽量躲着白队,但现在还是乖乖的走了上去。
白队看了他半晌,感慨道:“英雄出少年,伢仔,我本不该说你,但……这么些人里面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伢仔别扭的嘟囔了一句:“谁要你担心。”立刻被许教授一巴掌招呼在了脑袋上。
白队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就你这性格,也就只有吃亏的份!以后多听多看多想,很多事情不仅仅只能看表面,更不能因为一些还没有定论的事情和同伴生了间隙,这样容易中敌人的诡计。”
她分析的其实很有道理,伢仔年纪小,又是在许教授和老烟的宠爱下长大的,加上幼年时候黑暗的经历,导致他性格有些冲动。而坏就坏在他本事还不小,一旦和我们产生分歧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伢仔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白队是教他,诚恳的点了点头,说一定谨记。
白队一一的嘱咐过,最后冲我微笑:“长安,你带着他们出去吧。”
我极力的忍住眼泪,带着其他人走出了房间,只留老烟在里面陪着白队。
一出房间老夏就忍不住的问我怎么会这样,白队怎么会突然出事?
而旁边的几个都是知道内情的,所以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悲伤却并未因为知道内情而减少分毫。
就连一向很少情绪外漏的昆布脸上也布满了伤感,靠在那里不说话。
我简单的向老夏解释了一下白队身体的问题,然后静静的靠在墙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队和我并没有相处多长时间,但因为老烟的存在,我对她的感情虽然没有对老烟深,但也不浅。此刻一个活生生的人,主要是一个本来有希望活下去的人,突然就成了现在这样,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