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不愧为文武双全之人,一下子便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戏志才朝徐晃点了点头道:“公明所言不道理。可也别忘了,那张牛角可是打算与法师合作的。他若一统全军定然便会与法师交好,那时我等自然还能从城里安然出来。再说他要一统全军亦不容易,我等斩杀他几员贼首却不杀尽,最好让他们祸起萧墙斗个两败俱伤,那时节他们也就力攻城了。”
徐晃闻言佩服道:“志才先生果然妙计!”
南烨笑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古人诚不欺我。张牛角这次是惨了,既遇到了神一样的对手,又遇到了猪一样的队友。”
帐中诸人虽不知南烨法师所言是哪位古人说的,可是也都听出了其中含义。仔细品味,这话虽粗俗了些,可确实不道理,而且新奇逗趣,众人皆笑了起来。[
南烨又道:“计策已定,还劳烦志才写一封信给城中守军。只是不知城中何人主事。”
郭太道:“我听张牛角说廮陶县令名为王宇,其人颇通军略,将廮陶县城经营的铁通一般。张牛角攻了几次,似乎都功而返,我到时他们还在商议破城之策。”
南烨道:“既知县令何人志才便修书一封,劳烦史阿送去。只是这一路穿过百万贼营,史阿千万小心才是。”
史阿拱手道:“法师放心,当年我师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如今我当效仿师父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算法师命我去取贼首我都不惧,何况只是送信。”
南烨知道王越是史阿的心中偶像,便笑道:“你有自信是好事,可千万不要轻敌。这次送信要隐秘行事,可不是让你去出名的。要做大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只要将信送去便是大功一件,切莫节外生枝。”
史阿点首道:“史阿知道轻重。”
戏志才智策过人,写封书信自然小事一桩,片刻工夫便写好了书信交予史阿。史阿取信在手出了营帐,他也不骑马,只凭脚下功夫奔向廮陶县城。
若说周仓一双铁脚板,两条飞毛腿;胡车儿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那史阿的腿上功夫比起二人只强不弱。大军行走一日的路程,史阿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张牛角的营寨周围的斥候虽多,但想要发现独行的史阿那是千难万难。
藏身在树上的史阿也不急着突围,而是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眯着眼睛望了望黑山军的营寨。这营中人虽不少,可是乱乱哄哄毫章法。二十余路山贼各支营寨,关系好的紧贴在一起,关系差的隔了八丈远。
史阿感觉自己就这样大摇大摆穿营而过恐怕都没人阻拦。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等天黑再说。
当夕阳西下,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的时候。一直微眯着双眼的史阿从树干上坐了起来。他并没有选择夜深人静之时再行动而是选择现在,就是因为此时营中正乱。有些贼兵见天色已晚便开始休息,也有些还毫睡意在营中走动,还有些博戏为乐的玩的正欢。
史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转了出来,直接向着数十万人的营盘走去。一片混乱的营地中根本人理会史阿,由于天色已暗,距离比较远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走过,而与史阿擦肩而过的贼兵也都以为史阿是其他将军的麾下,并一人上前盘问。
要说史阿选择的时机当真妙到了极点,若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行为难免可疑。而此时贼兵却一人怀疑,就这样放史阿从营中穿过。待史阿到达城墙之下时,黑山贼的营帐已然全部淹没在夜色之中,营中的贼人肯定也就看不见史阿了。
望着高高的城墙和城上严密巡防的士卒,史阿皱了皱眉头。这城中守备显然要比贼营中严密的多。他最担心的就是与城中守军发生冲突,到时候自己没被群贼杀死,反而被守军杀了岂不冤枉?可此时叫城史阿又担心惊动了贼军。突然史阿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来一颗小石子,顺着城墙一甩,便扔了上去。
廮陶县城墙上巡城的士卒日夜巡防不敢松懈,生怕贼兵攻打县城。一队士卒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方“喀喇~”一响,全都紧张的举起戈矛对准了前方。伍长分开士卒上前一看,发现是一颗石子顿时起了疑心。
还没等伍长想明白这石子是从何处来的,便又有一颗石子飞上城来,正砸在伍长撅着的屁股上。
“什么人?”伍长吓了一跳,突然回首问道。
身后士卒一个个直摆手道:“不是我等干的!”
伍长怒道:“废话!当然不是你等,是城下有人,全体戒备!”[
一听有人登城,士卒们一个个如临大敌,将手中的戈矛刀剑皆对准了城墙。那伍长也将佩刀抽出面向城墙。他可不敢贸然向城外探头,万一这是贼兵投石问路,自己这一探头等待着他的不是利刃便是弩箭。
就在一队巡城士卒全神戒备的时候,第三颗石子扔上了城头。这次还是同一个位置,有了防备的伍长闪身躲过,没有再被击中,可心中更加疑惑。若是投石问路,没必要扔这么多石头上城来吧?这不是成了打草惊蛇吗?
伍长正在疑心的时候,第四颗石子又扔了上来。伍长脑子一转,莫非是贼军中有人要投降在暗中联络不成?就算生了这个念头,伍长也还是不敢轻易探身观瞧,对身后一士卒道:“将你的头盔摘下来,枪也给我拿过来!”
士卒不敢违命,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