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看过书信之后又听袁绍说要将家人尽数问斩,当时浑身抖如筛糠。帐中武士见他不退,便上前两人将许攸架出了营帐。
在营帐门口许攸呆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仰天长叹道:“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我子侄尽皆被害,还有何颜面再回冀州?”说罢拔剑便要自刎。
营中士卒知道许攸是袁绍的老臣子,又不知帐中出了何事,怎能眼睁睁看他自刎帐前?纷纷上前劝住,将许攸送回了自己营帐。
许攸虽是谋臣,身边也有几个亲卫部曲。这些部曲都是许攸家将,不算袁绍士卒,与许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他们见许攸被袁绍贬斥,便劝道:“主人何必轻生?袁绍无谋无德,来日必被曹操所擒。主人既与曹公有旧,何不弃暗投明?”
正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许攸闻听此言眼睛一亮又有了生机。咬牙切齿道:“你等所言极是!袁绍不用我谋合该身死,我便让孟德助我报一家之仇。”说罢收拾行装领着几个亲信径投曹营而来。
曹营内外自有守军日夜巡哨,士卒拿住许攸问是何人?许攸便道:“我乃曹丞相故友,快与我通报,说南阳许攸来见。”
军士闻言不敢怠慢报入营中。当时曹操已然睡下,听说许攸私奔来投当时大喜,不及穿鞋便光脚出迎,先行见礼。
许攸忙还礼道:“曹公乃是丞相,我如今乃一布衣,丞相因何谦恭如此?”
曹操笑道:“你我乃是故友,岂能以名爵分上下?故人来访不曾远迎,乃是我失礼,自该先行赔礼才是。只是听闻子远在袁本初处颇受重用,怎么自称布衣?”
许攸叹息道:“唉~我不能择主,屈身袁绍,言不听,计不从,反杀我家人。今特弃之来见故人,还望丞相收录。”
曹操抚掌大笑道:“子远肯来,我事成矣!不知子远有何计策袁绍不能见用?”
许攸道:“我曾教袁绍以轻骑乘虚袭许都,首尾相攻令孟德不能相顾。”
曹操大惊道:“子远果然高才!若袁绍用子远之计,我事败矣。敢问子远又有何计教我破袁绍?”
许攸道:“孟德少粮而袁绍多粮,我有一策,不过三日,可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丞相肯听否?”
曹操喜道:“愿闻良策!”
许攸道:“袁绍军粮辎重尽积乌巢,派遣淳于琼守把,此人嗜酒无备。孟德可选精兵诈称袁将蒋奇增兵护粮,乘机烧其粮草辎重。袁绍军马无粮,不出三日必自乱矣。”
曹操惊讶道:“子远高见,竟与光华法师想到一处。”
许攸本想借着献计在曹操麾下立功,一是作为投名状,二也好让曹操重视自己。却没想到有人献计在前,便奇道:“莫非法师未卜先知,料定袁绍粮草在乌巢?”
曹操道:“非也!乃是法师前日劫粮之时探知了粮道与存粮之所。只是担忧袁绍刚被劫粮增兵乌巢,这才按兵不动,想静待守备松懈再去偷营。”
许攸一听南烨也不是神仙,所知有限,当时就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献计虽落后一步却可查漏补缺,助曹操早日破敌。便道:“丞相不必再等,那淳于琼无能之辈,定不是丞相对手。”
曹操闻言大喜道:“待我与法师商议之后便即刻出兵。”言罢厚待许攸,留于寨中。
待许攸出帐之后,程昱道:“袁绍屯粮之所,岂能无备?许攸催促主公发兵恐怕有诈,主公不可轻往。”
曹操道:“不然!许攸之言与法师之言相合又肯留于寨中,可见其言不虚。”
荀攸道:“便是其言不虚,主公也当防备出兵劫粮之时,袁绍乘虚来袭。”
曹操笑道:“谁言我要亲去劫粮?自有人替我前往,你等速请法师来。”
荀攸、程昱闻言相视一笑,全都知道了曹操打算。更令他们开心的是曹操已经开始算计南烨了。
南烨听曹操深夜有请不敢耽搁,便往曹操帐中而来。曹操一见南烨便道:“法师,我适才得人密报,乌巢守将乃是淳于琼,此人嗜酒如命防备松懈。法师不必再等,可穿袁绍士卒衣装,诈称袁将蒋奇增兵夜袭乌巢。此事若成,战局定矣!我将缴获再加一成与法师。”
南烨没想到数日不见曹操,他便有了如此完善的计策,当时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施放了技能。确认了心中所想之后,南烨笑道:“此计想必是袁绍麾下许攸来投献与孟德。孟德何不亲去劫粮,反而要分润好处与我?”
曹操见南烨起疑又知许攸来投,当时心中一惊,急忙解释道:“法师兵马精锐又熟悉乌巢路径此其一也。乌巢被袭袁绍必知我等分兵或许也来劫寨,我要留守防范此其二也。故而还要有劳法师。”其实曹操还有第三没有说,就是他也不能完全肯定许攸不是诈降,若万一是圈套便让南烨去钻,也好借袁绍之手除掉未来大敌。
南烨不知曹操心中所想,却知道许攸是真心来投,乌巢守将也确实是酒鬼淳于琼。所以并没疑心曹操,便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便行。只是孟德还需借我些兵马方能成事。”
曹操已然从许攸处听说了乌巢守军不下三万,便是淳于琼和众将皆醉,南烨凭一千人马也斗不过三十倍的兵力。于是十分痛快的拨了五千士卒给南烨,还没有遣将跟随。表面看是充分表示了对南烨的信任,实际上是曹操要留将守营无将可派。
南烨得了五千兵马休整一日严明号令。次日黄昏打着袁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