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圣人……恭喜圣人!”高力士在旁也是笑逐颜开:“叶畅之才,尽是圣人发掘,得此贤臣,实是圣人洪福齐天啊!”
李隆基笑着连连点头:“马屁精……不过朕喜欢!好吧,这等好消息,不可朕独享,你令人将之传遍京城,也安安京城百姓之心。只要京城不乱,叶畅他们便可以安心平贼了。”
“洛阳捷报,贼首袁瑛率十万乱贼围困洛阳,东牟郡公叶畅以四千军大破之,斩首六千,俘获五万!”
这捷报迅速传了出去,得到这个消息,吉温吃了一惊,慌忙来拜访杨国忠。
与上回吃闭门羹不同,这一次杨国忠听说他来了,立刻出来相迎,才一见面,便劈头道:“叶畅胜了,你可知这个消息?”
“京中传得到处都是,卑职如何不知道!”吉温面色亦是阴沉:“杨公,这样一来,只怕召安大夫入京的事情会有波折!”
杨国忠犹豫了一会儿,不等他回应,吉温又道:“叶畅力挽狂澜,若再给他竟全功之后,杨公以为,朝廷当如何封赏,是将郡公升为郡王,还是宰相?”
这对杨国忠来说是致命一击,此前叶畅收拾好洛阳散乱的人心,已经让他的处境甚为尴尬,若不是突如其来的暴动,只怕叶畅就要乘胜追击,将线索牵连到他身上。现在叶畅更再立战功,而且不是边境上的战功,是在李隆基眼皮底下立下了力挽狂澜的战功,除了入朝为相,还有什么爵赏可以安天下之心?
以叶畅的能力,真的入朝为相的话,他杨国忠除了靠边站,和前几年的****烈一般当个聋子哑巴,还有何能为?
“不可能!”杨国忠从牙缝里阴沉地道。
“所以必须将安大夫招来,安大夫平定民乱,最多升升爵位,不可能入朝为相,只要他摊薄一些叶畅的功劳,让叶畅不显得那么突出。”吉温同样阴森森地道。
“吉公何其热衷于此事?”
“杨公以为,叶畅得志,我能有好下场?”
两人短暂地交换了一句,杨国忠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会想办法的,你只管放心!”
长安城中某些人在做死,洛阳城则是陷于一片狂欢之中。
骆元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虽然他心中有事,可到了洛阳之后,却也禁不住为城中的狂热气氛所感染。
“叭叭叭叭!”那是在家门前的火盆中烧爆竹的声音。
“咚咚锵,咚咚锵!”那是灯笼队的声音。
整个洛阳城,到处弥漫着酒香,醉狂之意,充斥于大街小巷之间。那些青楼画阁之上,不知多少书生,将满腹的才思,变成红颜朱唇的浅吟低唱。
不怪这些百姓、书生如此,这些时日来,甚至可以说这两年来,象这般的好消息,总是让人觉得少。若说叶畅来之前,城中被骗的百姓对于叶畅还怀着几分怨气,那么现在,洛阳城里的百姓不但没有怨气,反倒满是感激——那些从城外逃入城里的难民,可是将贼人劫掠过后的惨状说与他们听了,烧杀抢掳****屠戮,只要能想得到的罪恶,几乎一样都未曾少,便在洛阳之外,都畿道之内,他们视线能及之处发生了。
这些无法无天的乱贼,若是里的百姓能活下一半,那就谢天谢地!
“你们这是……为何如此,有何喜事?”骆元光虽然肩负重任,却还是忍不住拉着一个喜气洋洋的洛阳百姓问道。
“郎君从外地而来?”那百姓讶然道:“竟然不知此事?三日之前,叶公召来神兵,便在洛阳城外,大败乱贼,四千破十万,杀得血流飘杵,大小贼酋百余人授首,光俘获的贼兵,就有几万之众,如今尽数关押在城外囚城之中!”
“囚城?”
“叶公择了一处地方,令这些贼兵掘土为壕,筑起囚城。”那百姓啧啧了两声:“也是叶公仁厚,换了我,哪里会给这些从贼之人活路,直接砍了脑袋垒成京观,震慑那些不法之徒就是!”
骆元光闻得此语,精神一振,他在昨日距离洛阳尚有段距离时,就已经听说叶畅在此大胜贼军的消息,只不过那时离洛阳还有些远,他以为传闻未必属实,如今到了洛阳城边,听得同样的消息,让他觉得自己此行来对了。
“叶公果真是召来神兵?”骆元光问道。
被追问的那人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然冲向路旁的一队差役:“官差,官差,此人可疑!”
虽然获胜,但洛阳城中的戒备不松反紧,原因在于贼首袁瑛终究还是逃掉了。从俘获的贼人头目口中得知,贼人在洛阳城中尚有不少内应和眼线,目前正在缉拿之中。那几个差役听得这话,顿时嗷叫着舞动刀剑向骆元光扑来。
骆元光先是一愣,然后大叫道:“且慢动手,有话好说……我是军中秘使,是奉程大将军之命来此的秘使!”
“管你是不是秘使,先给咱们下了马来,弃了兵刃,咱们自会带你去辨别!”
官差们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拿着刀剑向骆元光晃动,骆元光见此情形,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难怪叶公获胜而程公惨败……程公号称谨慎,却还是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叶公看似年少轻狂,实际上却极是小心!”
他举起手,示意自己并不会拔腰刀:“诸位既是如此说,便请领我去拜见叶公,或者叶公帐下能说得上话的人物亦可!”
叶畅此时正在军营之中,看着那些新兵操演。如今当然用不着跑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