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城市,车水马龙。
福琳疲惫地走出隐没在城市一个居民区的刑侦大楼。这重要的部门地处城市一条主干道转入一条居民居路的拐角。
刑侦大楼挂上的是随便一个后勤工作楼的牌匾,正门口开在狭窄的居民区路边,附近在学校有市场,和一排排的旧洋房甚至没拆迁的平房。大门口一边总是坐着两名搞清洁的一胖一瘦的大妈在歇息聊天;保安室里负责按开闸关闸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
其实大妈是当年的皇牌警官,被称为左右女枪神;老头是退休的警队车神,反应敏捷熟知刑侦工作一切流程。
刑侦大楼与另一条大马路之间,是一个交通部门的行政办公大楼,隐藏得一点也不深,却是在这居住了几十年的街坊也不知道的刑侦重地。日常所有工作人员,皆是便装出入。
紧张与失落萦绕在心头,福琳觉得今天糟糕透了!因为她从生理的反应清晰地知道,她对学长动情了,啊不,是动性了!
是的,她对学长是仰慕,但那是工作技术上的事,跟爱慕不是同一个方向好伐?可是,她居然轻易的便对一个还谈不上爱的男人,随随便便地就动性了!
天哪我福琳是这样的人吗?青春的激素有这么泛滥吗?以前自己可不是这样子的呀!
她还一度怀疑自己是性冷淡的人呢,怎么忽然间……
成熟的标志吧!学医的,哪能不清楚呢?福琳甚至知道今天自己哪些腺体里释出的有什么成分各占多少微克毫克!
凌乱了彻底凌乱了!
福琳站在街口捂着自己的脸拼命摇了遥头,“啊羞死人啦!”
忽然“吱”的一声,一辆豪华车停在她身旁。
福琳一看,司机摇下车窗朝她儒雅一笑,啊,是她解剖对象的朋友--顾沐!
“下班吗?”顾沐友好地问。
“是啊。下班了。”福琳很学生气地傻乐呵呵。
顾沐一看,脱下法医袍的女子青春蓬勃得像正在拔节的竹笋,一头短发爽朗如风,大眼睛透着慑人心魄的光彩,穿着短裤的大长腿在大马路边十分耀眼。
“繁忙时间,打不到车的,我送你吧法医姐。”
“呃……好啊!”福琳也不知道为什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顾沐绅士地跳下车,为福琳拉开车门。
“谢谢您顾先生,我叫福琳。”一阵女孩的馨香扑面而至,顾沐静如止水的心不禁有一丝波动。
“顾先生,您送我到最近的地铁站好了,我家离市区很远,我得地铁再转巴士才能到的。”
顾沐笑了,“这城市没多大吧?到最郊区也比不上我以前上学半程路的时间呢。送你回去吧。”
顾沐把手机导航递给福琳。福林笑了笑,接了手机在上面输入“幽弥苑”四个字。导航就开始规划路线了。
一路前行,天渐黑。
今天堵车像堵气似地,三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在市区里蚁行了一个半时,才开始进入郊区的快速干线顺畅起来。
两人刚认识,福琳再爽朗,在淡定寡言的顾沐身旁也没什么话题。
法医新丁福琳面对溅了自己一身血的和中一具死在自己住所所在河段的尸体俩,已经累了一天精疲力竭。日常她是坐地铁就在地铁里打瞌睡,转巴士就在巴士里打瞌睡的,今天也不例外,摇晃中,就在顾沐的副驾上睡着了。
摇开车窗,晚风轻吹,吹散了顾沐也是劳顿一天的困闷。
身边传来第一天相识的女孩的鼻息,平缓、温暖。他不禁看了看睡着了的福琳。
晚风吹拂着她嫩白的脸上飘着的褐色发丝,长长的睫毛昭示着圆周过人的大杏眼,秀气的鼻子一张一吸中,挺拔的柔软的胸脯一起一伏……
东南风从窗外钻进来,似乎沉醉于福琳的美色轻抚她的脸,轻挑地把她的领口翻开,若隐若现一片雪白的波浪。顾沐呼吸急促起来。
一不留神手机因车行震动而滑落,跌落到副驾福琳的脚边。
没法看到导航,顾沐唯有开过了一道桥后,把车停到了路边伸出去的草地上。也正好,下车吸一口雪茄,待福琳醒来再拾回手机。
虽然是过了桥,但这座高架桥下的草地,是凌空的高地,下面缓缓一条河蜿蜒流淌。眼前,竟是顾沐久违了的家乡风貌!
顾沐很就出去读书了,童年记忆十分模糊,可他记得自己好像年纪很很的时候,曾经到过这。
任顾沐再冷淡,在面对儿时见过的家乡景象,也不免深深触动。城市化的进程,让郊区、农村早已经融入城市,可能就剩下为数不多的片段,依旧保留着让人唤起童年回忆的痕迹。
下阳已经西沉,烟霞笼罩着远处夜色中仿佛浮动起来的村庄。
家乡啊……
顾沐有一刻的迷惘。从到大,不停地换国度,不停地换学校,不停地挤满种种特能培训,他没有休息没有闲暇没有喘息没有过消停……
他从就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就是占据家族集团系的制高点!可当一直漂泊在外终于回归的顾沐安定下来,并离这个清晰的目标渐行渐近,一向头脑清晰毫不犹豫的顾沐却经常一个人在空旷的夜里感觉茫然!
他站上制高点,又是为了什么?他赢尽一切权力与财富,又是为了什么?甚至一直孜孜不倦地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面对一片沧海桑田,顾沐突然血气上涌,他很想朝着远处的村庄大喊一声!甚至大吼一声!
可是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