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闹得差不多了,陈澈要赶最后一班车回去,便要告辞了。
出门的时候,安弥朝陈澈打了一个眼色,陈澈点了点头便带上门出去了。
福琳在豪华病房里洗了澡,也帮了安弥一把,然后推了陪护床与安弥的病床并排着,两女孩躺着继续吹起来。
安弥终于找到毫不刻意的机会,问福琳:“男朋友,叫啥名字?”
福琳甜蜜蜜地笑着说,“跟你家顾蠢材差不多的名字,叫顾沐。”
“顾沐?”安弥好生吃惊。居然是顾沐!
“不错吧?你跟着你家顾总裁,见过我家顾沐没?”
“碰见过一次,哦,两次了。”安弥掩饰着一切,语气尽可能平淡。
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顾沐,跟顾诺是死对头,这个表面儒雅谦恭内里却可能最阴险毒辣的人。
虽然只是可能,但陈澈说过:顾沐,可能不是人类。
想到这,安弥忍不住追问:“你们,本毫无关系,是怎么勾搭成奸的?”
“你跟你家顾蠢材才勾搭成奸!我们是纯洁的相遇k?然后一见钟情,嗯,差不多是这样。我们认识第一天,他便送我回家了。”
“哟……然后呢?”
“然后,我在他车上,睡着了。”福琳回忆起这画面,自己也觉得美好又激动。
“妖精,你勾引人家!”安弥故意取笑她套取更多的资料。
“才没有,我那时也还没有开始跟方术在一起。顾沐是看见我在路上打车,主动申请送我回幽苑苑的。然后路上我太困了就睡着了。”
说到这,福琳舔了舔嘴唇,继续回味说:“张开眼睛的时候,车停在高架桥下的空地上,他的脸,在我胸前。”
“哟……就这么上了?”
“肮脏!思想不端正!是他的手机掉在我脚边了,无法导航,于是停车想捡又没捡的一刻,我醒来了。”
“他就扑上来是吧?”
“肮脏!思想不端正!人家脸红,羞涩好伐?那一刻,我想这男人多君子多儒雅啊。不过我知道就那时候,他对我,已经很有感觉了。”
“谁的脸在你胸前没有感觉的?我也会有!妖精!”安弥唾她,忽然又问:
“那你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是什么场面?”
“他去我们法医处,看他离奇死亡的朋友,那个美籍华人grgary。”
“啊……”安弥惊叫一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人好像跟霍全差不多时间死亡的。都在仙涌附近。”
“是。当天两具尸体在不同的检验室放着呢。那个grgary跟他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只是说是他在国内唯一的朋友。”
安弥关了灯,在黑暗中沉思起来。
整件事细细想来十分可怖。假如顾沐真的不是人类……那福琳可太危险了!
可要是顾沐不是人类,那他怎么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出没呢?而且听说他回国不久,从满世界转,去不同的国度读重点学校。
更何况,福琳有大清国师传人的本事,是人是异界,至少也能分辨吧?
说顾沐不是人类,似乎也不大可能。
听着福琳在回味她跟方术平淡的交往,再到跟顾沐一起时那激荡与满身心的愉悦,安弥一边骂她福浪荡一边困得眼皮打架,含糊应几声,便睡了过去。
福琳也安静下来不说话。
没一会儿,病房里便响起两个女孩均匀的呼吸声。
半夜,夜风凉凉吹来,吹起窗纱轻拂。
福琳的手机振动起来。她睡前调了振机。
福琳迷糊中拿起手机,是方术打来的电话,他说“我想你,已经在幽弥苑门前。”
福琳放下手机,本想不理他,可方术不断地发语音信息过来,一段又一段情话,烫贴的、热情的、亲密的、挑逗的、迫切的、恳求的……
福琳听着听着,不由在被窝里扭动起身子来,终于回复了两个字:稍等。
于是急切地穿起衣服,便蹑手蹑脚开门出去。打了车一路奔回幽弥苑!
安弥冷静地张开眼睛,她不敢叫住福琳。
不能叫醒她!却马上通知了陈澈,告诉他福琳应该已经在回幽苑的路上。
陈澈早早回到竹林屋子里了。就等着看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儿。
仙涌一片幽黯。
竹林里的古旧青砖房子,四周竹树呈八卦阵法环抱了青砖屋,整个格局便是一个释艮阵,什么鬼怪孤魂幽冥通通不能靠近。
陈澈悄悄看着幽萤已经要等不及了似的在河里蠢蠢欲动,河面涌动摇漾。
方术站在幽弥苑门前搓着手走过来,又走过去,焦急等待。完全没有了日常在法医处的冷静。
方术分分秒秒在回味着,那一晚在幽弥苑一楼荷花鸳鸯床上的蚀骨。他忍受不了福琳现在对他的冷淡离弃,今晚便鬼迷心窍自己寻了来。
当新马路那头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福琳到了!河面像被大手一抹,迅速平静。像野兽屏着呼吸,准备在猎物放松一刻飞禽大咬!
方术已经忍到了极限,急切地跑过来紧紧拥抱了福琳。
福琳迷迷糊糊一声嘤咛,方术便一把抱起她走到幽苑门前,福琳凌乱中按了密码锁。
当欲火焚身的两个青年交缠着把门打开,河水应声翻滚起来,幽萤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河面上飘来荡去,妖娆地扭动着由阴气和冤念凝聚而成的身肢。
这身肢,已经相当实在,催于成真正的人形了。
当两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