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此言差矣!”林安国赶忙一副惊慌的模样:“此事出在我杭州,既然移交了自然由我杭州衙门全权处理。世子被杀乃是孳天之事,自是有朝廷定夺林某不敢做主,我杭州府要做的是就是将查抄的物资连同人犯一起送京。”
“那些东西,我们会自己押运去京城!”张觉一听,立刻着急的说:“顺天府这点人力还有,不用麻烦杭州衙门。”
“没事没事,为朝廷尽忠,是我们为臣子之责!”林安国立刻一副虔诚无比的模样,正气凛然的说:“张大人这是客气了,不管顺天府还是杭州衙门,我们都是圣上的臣子,又何必分这个彼此呢。功劳上您放心,林某可不敢抢一星半点。”
客气话,冠冕堂皇得很!张觉一听顿时更急:“林大人,还是由我顺天府来办比较好,魔门南坛的案子一直是我们在侦缉的,有些事情和物资我们比大人清楚,处理起来不会费力。”
“张大人真是有心啊!”林安国一副很赞同你工作态度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大人,那请你撤去查封的人?”张觉迫不及待的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接管,下官手下的人马很是充足,不需林大人如此费心劳神。”
“查封的人?”林安国这时突然一副傻眼的样子,很是惊讶的说:“什么啊,我只是说杭州衙门要接管这些物资,但那些查封的,可不是我衙门里的人。”
“不是衙门的人?”张觉顿时惊得大叫了一声。
“对啊,我这个清水衙门,府里的捕头带捕快才三十多人,哪来那么多的人去查封押运啊!”林安国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口吻说:“原来张大人是一直误会了啊,您也不想想,林某这手下哪有那么多官兵。”
“可明明有你杭州衙门的捕快和你们的封令!”张觉顿时感觉脑子嗡嗡的发疼。
“哦,确实有!”林安国马上点了点头:“不过那只是带路而已,你也知道的,我这衙门也是人手有限,要押运那么多东西很是麻烦。好在敬国公体恤,派了杭州卫相助,不然的话林某还真是无从下手。”
“快,我们回去!”张觉一听顿时脸都绿了,也不告辞一声立刻带着人转身就走。
乱套了,杭州卫,不就是原来的萧山卫么?安伯烈那个无耻之极的狗皮膏药,谁见了不是饶着走躲得远远的。他现在不是已经升万户候了,萧山卫调驻杭州,可兵马依旧一千还没扩充,这关节眼下他不去招兵买马,来搅和这地方上的事算什么。
一行人匆匆的出了衙门,只是刚跑进几步,张觉突然楞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旁边人立刻紧张的问:“大人,怎么了?”
“萧山卫,不就是敬国公的狗么?”张觉突然狠狠的咬起了牙:“这林安国现在也是敬国公的人了,他们根本就是串通一气的。安伯烈那家伙眼下刚升官,招兵买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兴致参和这地方上的事。”
“大人的意思是,此事都是敬国公一手指使的?”旁边的人顿时小心翼翼的问着。
“应该是了!”张觉顿时脑子一疼,要是往日的话,自然是不必这么避讳敬国公。可那物资里还有王府的银两,有三大商号私造的东西,数量之巨谁都舍不得抛弃。虽然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魔门,可那么大一批东西若是充公了朝廷,谁不心疼啊。
“那怎么办?”众人顿时傻了眼,一听到敬国公这名号,瞬时是六神无主。近日,杨门可是大出风头了,尤其以江南敬国公风头更盛。初归江南就斗得定王世子灰头土脸败走,又将白永望这个知府也挤走了,眼下这杭州城不管明里暗里,当官的还是流氓的全是他的人。就算他暂代总兵一职,本是无权过问这些地方政事!可有了林安国的所托那就名正严顺了,定王的产业都被抄得底朝了天那是公开的秘密,在这样的时候,似乎不适合去得罪这正如日中天的国公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