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揭开夜幕的薄纱,鱼肚白的天空上,一轮红日悄悄的冒出头儿来。
在系统的起床叫醒服务中,祁安生揉了揉眼,喔,是新的一天了。
小心翼翼的坐起来,瞄了眼旁边床上还陷入睡眠中的付南青,目光温柔缱绻。
最近不止一次的在想,绑定系统,来到不同的世界,意义是什么?
其实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是意义啊,全部的意义。
对我而言,每一次崭新的人生都是为了与你,再度相遇。
祁安生轻手轻脚的下床,刚推开门。
只听身后有一个还带着点含糊的声音,骤然响起,“江晓,你出去?等我一起。”
每次想偷跑都被青青抓到,这是诅咒吗?qaq
“青青,你别去了,我怕那个坏女人又发疯。”顶着原主的壳子,如果母亲是正常人,哪怕各种小毛病多了点,她都是不介意喊上一声妈,甚至多帮衬着点原主的家庭的……
但这王氏,着实是刷新了她的三观和下限,原来人的恶,是可以对亲生骨肉都做到这种程度的……
付南青清醒了些,她也不说话,只是利索的下床准备换衣服。
伸向内衫的手忽然停滞,这屋子还有个人在……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昨天还撩她了?所以,是不是这么直接换衣服不太好……
祁安生眯着眼瞧着,见付南青没有脱衣服,又忽然卡机般僵硬在原地,才遗憾的又瞥了一眼,撂下一句“那青青你穿着,我先出去了。”,推门而去。
付南青面色复杂的抿了抿唇,耳朵尖染上了些许的红色,她注意到了某人眼里强烈的占有欲和她不愿意承认的……感情。
怎么回事?重生回来两天怎么一切都不对劲了?这个情敌到底怎么回事?
付南青满脑子的问号。
她现在还不知道,爱一个人,无论再怎么隐藏,至少,眼神是藏不住的。
村里人一般都习惯早起去劳作,即使是地主家不用亲自下地,也是习惯早起的,刘氏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祁安生凑上去帮刘氏打下手,加热了昨晚剩下的鱼汤,嘴上还说着趣事,逗得刘氏笑个不停。
饭桌上,刘氏一直给祁安生夹菜,她是对这可怜的娃喜欢的紧,自家女儿虽然心思精明,但到底不是个多话的主,是以,她对能言善语的祁安生的好感是飞速的上涨。
而付大也不介意家里多了这么个孩子,多养个女儿又能花多少钱?
到底是生意人,他暗地里看的很清楚,江晓这姑娘,不说别的,对自己家宝贝女儿,当真是真心实意的拿她当朋友(嗯?)。
那小鲫鱼,身上的刺是又细又难挑出来,这孩子把那么小的一块鱼,身上的刺挑的干干净净才往女儿碗里送,而她自己是不挑刺直接整个吃的。
祁安生乡村语录:想搞定女配大人先搞定女配大人她爹娘。
吃过饭,到底没和二老说起要去处理分家的事,二人以出去散步为由出门去了。
祁安生把玩着手里的刀,另一只手按了下虽然上过伤药,但依旧隐隐作痛的背伤。
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的,但是很显然,这笑是一分都没进到眼底。
依照那恶妇的性子,绝不会老老实实的给她算好钱分家,今天,怕是有一场恶仗要打。
付南青面无表情,一路都没说话,心里盘算着很多。
到了江家门口,竟是房门大开,屋里满满登登的坐了不少人。
“哎呦,今儿是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祁安生面上没露怯,嘴上也说的轻松。
那坐在方桌左边老爷椅上的秃头老人,"啪"一下拍在桌子上,他站起来,沉着嗓子喝到,“江晓!念你岁数不大,只是一时犯了混,跪下给你爹娘磕两个头,这事就这么结了!”
那姿态,高的很!
按辈分,这是江西山的表叔,原主该称呼一声表叔公,这人在原主小时候可没少欺负她,是以,原主一向对这个表叔公怕得很。
祁安生冷笑几声,“怎么?叫你一声表叔公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家里的三妹妹知道你这样吗?”
“孽畜!还不跪下磕头?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嘴上厉害,还真敢动刀子?”这秃头一边大声呵斥,一边还不忘用眼神示意江母。
王氏是欺软怕硬惯了的,见有人撑腰,背都挺直了,“挨千刀的小畜生还不赶快跪下!有个这样的种,真是晦气!”
祁安生嘴角一咧。
不敢动刀子?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论玩刀子,我是你祖宗!
没有上个世界的宝刀傍身,但是这把柴刀在手,也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祁安生把付南青往后推了一步,意思她别参合,随即大步走上前,在七大姑八大姨惊恐的眼神下,一脚踹翻了方桌。
“我都没坐呢?谁允许你们坐了?”到底是久经上位惯了的,这气势一摆出来,哪是这些一辈子没出过村的小民能招架的了的。
她又一脚踢在秃头表叔公肚子上,刀尖一挑,一道精准的刀痕出现在这瘦老头的脸上--从天灵盖到下颚,一道竖直的血痕,完完全全的把这张老脸分成了两部分。
“我不敢动刀子?嗯?老不死的,河边走多了总有湿鞋的时候!嘿嘿,别逼我,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我活不成,你也别想好!”
眼神扫过老头后,又一个一个亲戚看过去,提着带血的柴刀,嘴上一直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