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圣上!”
南阳大殿,观雨的赭黄袍面前,跪下一位宦官,双手捧着加急的飞鸽传书:“南北城有书信至!”“念!”“在南北城集结的凛冬旧部,在万人往的率领下,已全部前往兵谷!”
“整个中原都没有拦下万人往吗?”赭黄袍男子刘珏叹息一声:“整个中原都未拦下万人往,倘若他有一天调转马头攻进南阳城中,我南阳举国上下可有一人能拦万人往,可有一军能阻兵谷凛冬?”
“圣上不必忧虑!”
刘珏看着身边这一人之下的丞相,丞相大人似乎没有看到刘珏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万人往此刻兵不过三千,去兵谷重建要塞无异于自投罗网,十年前一战消灭五十万的塞北士卒,可是让塞北人牙根恨得痒痒呢!”丞相话虽然只说了一半,这就足够了在场的那一个不是拔根头发都是空心的人精,数目相对露出老奸巨猾的阴险笑容。
丞相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圣上虽然请求各国王,与路拦截凛冬旧部;但,中原各国素来面和心不和,又有几人会真出力来帮南阳阻止万人往北上呢?所以凛冬战力虽然强悍但不足以对付整个中原,圣上宽心!”
南阳城大雨,刘珏心中亦是大雨连绵,十年前为了逼万人往回中原参加中原的帝位大战他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断绝兵谷粮饷援军又连下七道圣旨召万人往回京,可他宁愿抗命不遵在民间留下无尽骂名,让十三万人尽死关外,也不愿意让这守中原国门的十三万大军入中原自相残杀,纵然是万人往在民间身败名裂那又如何,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未曾得到。
谁输谁赢?
刘珏虽然没有得到十三万边塞大军的助拳,但是逼得放出尸骨无存也不回中原的万人往灰溜溜的回了中原;而万人往虽然灰溜溜的回了中原,并未遂了刘珏的心愿。二人交手,表面看似胜负各半,其实是刘珏输得一败涂地;如瓷器碰玉器,小卒战名将一般,无论胜负如何,都将是弱势一方名动天下,而不过一个统兵大将的万人往如何与那南阳万人之上的君王比那身份的尊贵,云泥之别!
万人往胜了,几乎输掉了所有,赢得个刘珏颜面扫地;或许,万人往一开始就不想参与这场赌局,但自他将一颗大好头颅寄于帝王家之时,他就已经入了赌局,入了这个甚至是死也脱离不掉的可怕赌局之中。
“混战时代中,万人往经历恶战不少。也曾赢下那第一将的名号,为何在排位名将之时,将他排除在外?”刘珏问。
“万人往经历恶战,也曾和名将交手,赢了个第一的名号,却做了件为中原耻笑的事情,功不成名不就,便逃到兵谷保住了他那所谓天下第一将的名头!”一尖嘴猴腮文官服饰的大臣开口道:“在大战尚未开始之时便已封神,待到中原名将想要与他一战时,他早已逃之夭夭;如此个沽名钓誉的小人,若入了名将排行,岂不是给中原武将抹黑吗?”
“别把人想得都如你一般龌龊!”文臣之首的丞相大人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万人往若真如你所说那般沽名钓誉,在中原混战中战胜其余各国,得个扶龙之功,难道不比他那兵谷大将的名号响亮许多?功大莫过于保驾扶龙!”
“万人往不来中原参战,我忖量他定是徒有虚名,怕与中原真正的名将交手,扒下他那名不符实的天下第一将称号!”尖嘴文官再次开口道,丞相大袖一拂:“徒有虚名?你可曾离开你的深宅大院,离开那风月场所,去街头询问过生活过?”“这…这…”尖嘴男子语塞,丞相一声冷笑:“民间对于万人往的追捧令人咋舌。”“嗯?一个不顾中原百姓水深火热的人竟然受到如此追捧,万人往给百姓种了什么蛊?”“非是万人往给他们种蛊,而是…而是…”“是什么?”“臣不敢讲。”“恕你无罪!”丞相拂开大袖跪在地上,不发一语。“卿家,这般为何?”“臣万死不敢言!”“你想抗旨?”丞相不语只不过头压得更低。
“万人往忤逆圣意,但却颇得人心!”
一句话遥遥传来,打破了温度骤降而带来的彻骨寒意,众臣随着君王转头而转头,一鹤发童颜的长髯老者自侧殿中走出,君王看清来人,当下躬身而拜:“老师!”此时,南阳大殿出现一幕让官阶制度森严的中原各君王大跌眼镜的一幕,诸多大臣同时下拜那个仅仅从一品的太子太师:“拜见太师大人!”
绝无仅有,诸多正一品从一品的大人拜一个从一品的太子太师;论官阶,在场每一人比他只高不低;论实权,一个教太子读书的人能比得上封疆大吏王城台柱?可偏偏这样一个无实权,官阶仅仅算入得了眼的教书先生,哪怕他是教太子读书,也无法改变他是教书先生的事实。偏偏就是这个教书先生,有一份南阳群臣之中没人能得到过的莫大功勋——扶龙!
人说,刘珏登基之时有扶龙之功十分,太子太师独占其八,就是这份莫大的功勋,让这个官职从一品且手无实权的太子太师对南阳王朝股肱重臣的参拜,坦然受之。太子太师虽然仅是个教太子读书学艺的职位,可南阳王朝历代君王早有称霸中原野心,希望自己子孙后代完成自己未竟之事,故而太子太师一职都是天下盛名已久且富有真才实学之人,刘珏做太子时,那日后独占八分扶龙之功的太子太师便是号称中原能臣文坛豪士半数为其学生的孟龙子。
孟龙子踏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