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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王命的马步军队,已经栖息在齐清王这棵大树之下的江湖人士急速赶往清山,赶往那或许已经死伤惨重的清山脚下那片战场。
几个轻功极好的江湖人,身后吊着大队滚滚烟尘,飘然而至清山脚下;清山脚下殷红一片,那三百负责监视山上人的苍狼骑兵,除了一个呆坐在尸体堆里的胡言乱语的年轻人之外,再无半丝生气。
一银甲战将走到他的身边,微微弯腰:“都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年轻小将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嘴里含混不清:“可怕,好凛冬,那条可……怕的狗,可怕好……真好!”银甲战将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眼睛盯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引以为傲的手下,被一个人全灭任谁也接受不了啊。他受到的打击太大!”林中转出一道身影来对着几人说道:“凛冬疯狗,名不虚传!”
“你是何人?”
“老夫高伯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疯狗甩出好几条街的那个华服男子。
“来此何干!”
“上山传旨!”
“看起来,已经失败了!”银甲将军抽出腰间长剑:“后队打扫战场,前队以几位大师为箭头,全速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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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当胸一脚踢死最后那名骑兵,疯狗折身回到万人往身边,冷眼看着还未从震惊里恢复过来的持枪小将,小将看着他一言不发,这一幕给他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可怕,三百人还未曾还手就被击垮的彻底,他从军以来,还从未这么样无能为力过。
“目标兵谷,全速出击!”
“等一下!”
低矮的林中钻出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万人往看他,身后十多人手按在剑柄之上,稍有不对,便要出手制服来人!疯狗瞪着他:“这都甩不掉你?”万人往看一眼疯狗:“这人谁?”
不等疯狗开口,中年华服男子躬身答礼:“微臣高伯阳参见万王爷!”“何事?”“传圣上口谕,诸王会即将开始,特请万王爷赴会!”“汝弟高仲阳曾经有恩于我,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那这诸王会……”高伯阳问,万人往摆摆手,岔开话题:“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还烦请先生代为转达一句,下山为了上山别来追赶,否则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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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万王爷,有句话托我告诉你,下山只为上山,此时莫追,否则有去无回!”银甲将军哈哈大笑:“一个十年前的老家伙,真以为自己还能只手撑天了?”正欲上马之时,却发觉袍服被人扯住,那个再死人堆里喃喃自语的小将,双目还复清明:“将军千万不要去追,那样只会死更多的兄弟,铁了心的凛冬,普天下真的没人可以挡住他们的脚步!”
银甲将军甩开他抓袍服的手,翻身上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以及那几个极具实力的江湖武夫追赶而去……
是日,齐清王手下五名四象境江湖宗师惨死刚刚出山的凛冬众人之手,而凛冬出手的只有一个人——破了齐清王手下三百重骑的疯狗!
三百重骑,五名四象宗师,一人血腥屠杀,都在预示着同一消息——天下即将再起风云。
那人却刚刚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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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下山,有人上山;有人出城,也有人进城。进城出城,平淡至极。
头戴斗笠,单手抓着身后一辆被白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班车,看着面前的残破的城池,那倾斜且碎裂不堪的城池牌匾,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问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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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入城就难了!”
那年,被战火浸了满脸的他问那个接到圣旨同样满脸疲惫的男人,那时候所有人为了这座城池,奋战了很多年,结果,仅仅那一次大战,所有的战果全部被推翻,王城之中那群大臣一连上疏三十七道,请求废弃建立数百年的御外之城——兵谷要塞;同事撤回驻守兵谷的南阳王朝最精锐十余万大军,理由只有一个,攘外必先安内。中原尚未安定,中原未曾统一又如何能以全国之力与之抗衡?
君王摇摆不定,有善察言观色之人,为君王写字十六——功高震主,不得不防;拥兵自重,黄袍加身!君王见到这十六字,大为恐慌,七道圣旨连发兵谷,更有甚者,传令沿途军需重镇,自圣旨传达之日,兵谷守军凛冬一日不班师回朝,断其辎重一日;十日不回,断其辎重十日;直至班师回朝!
那场最为惨烈的大战结束之后,十不存一的凛冬大军在残败的城池之外,接到了这最后一道圣旨,满心疲惫的万人往即将离开那座城池的时候,这个斗笠男子试图最后挽留一下,故而有此一问。
“既然能出城,也定能入城!”万人往回了一句。
“从哪入?”他追问不休。
“城门入!”
“此刻,城门不过破损而已!”那人怒,声音高亢起来:“但是,你今日若要离去,不说这座城门怕是这座城池也要彻底倾塌,我们无处立身,兄弟们的英魂无处安放,你可还要走?”
“城门一直在,不会因为一个或一群人的离去而倒塌,此刻出城不过为了他日更好的回城,你要坚信,城在我在,城固然会倒塌,但他依旧在我们心中,不论我在不在城中,城依旧在我心中!”
“出城便是出城,不要再说此刻出城只为他日更好的进城,这种东西,请恕我不懂;老大,我不能再继续跟随你了!”
万人往出城的那一刻,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