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县尊交恶之后,莫河就从埋头苦修的状态之中不理了出来,虽然依旧会每天修炼,但却每天都会花一些时间,关注子安县的情况,特别是县衙和县城的守备军。
想要了解这些,也不需要莫河下山,只需要放出神识,就能轻松的探查到。
之所以这样做,目的也非常明显,莫河在防备着县尊有什么报复的动作,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探查,莫河却没有发现县衙和城中的守备军有什么太出乎寻常的动作。
其实这种探查的方式,莫河心里也明白,效率非常的低下,如果有其他的选择,莫河也不愿意这样。
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当然是一劳永逸,可对方县尊的身份,却让莫河不得不顾及一下,起码不能在对方有这层身份的时候将对方怎么样。
莫河其实也想知道,这位县尊的身上,到底有些什么问题,他想要找到青梅道长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一切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那这位新任的县尊,就有可能是第二皇朝的人,而且在这么长时间的监视探查之中,莫河虽然没有发现太多反常之处,但也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收获。
莫河调查过这位县尊,过去的经历平平无奇,他的经历就是一个在官场之中挣扎着想要往上爬,但却在规则之中,一直被束缚住的小人物,只是在两次关键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才从一个小吏,做到了一县的长吏,熬了这么多年的资历,最终做到了如今的县尊之位。
而像这样的人,其实才是皇朝体制之内,数量最多的人,而且相比那些大多数,如今这位子安县的县尊,已经算是超过他们了,起码他还能够做到县尊这个位置,而绝大多数的皇朝体制之内的小吏,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在开始的位置上不断的原地踏步,他们缺少的也许是能力,也许,只是一个机遇。
原本这位子安县的新任县尊,上任之后的作风非常的稳,用不太好听的话来说,就是准备安安稳稳的等待致仕告老还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不过这段时间,这位县尊却是一反常态,对于政务勤勉了不少,而且也尝试着想要做出一些名堂,和之前那种等待致仕的态度完全不同了。
而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会特别的充满斗志,想要做点成绩出来?那就是在有希望的时候。
也正因为如此,莫河始终都没有放弃这种低效率的监视探查,因为从这位县尊现在的所作所为,估计距离他露出马脚的时候不远了,莫河很想看看,他到底会出什么招。
这一间华丽的宫殿之中,夏贤站在宫殿之前,眺望着远方的建筑,眼神之中却没有焦距,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之间,脚步声靠近,让夏贤瞬间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柳先生,如此天气,我还以为按照先生的雅致,这时候应该外出踏青,然后绘制出一幅优美画卷,流传于后世!”夏贤转头看了来人一眼,认出对方是谁之后,又重新将视线收回,继续眺望着远方。
“殿下说笑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皇朝,哪有什么好天气,能够让人有心情作画。”一位中年文士缓步走近夏贤的身边,脸上带着微笑说道,言谈举止之间,自有一股风度。
听到对方的话,夏贤没有回头,继续开口说道:“先生话里有话,不知今日又有何可教我?”
“殿下多虑了,以殿下的聪明才智,有些话何须我说,殿下自己就懂,只是殿下还下不了那个决心而已。”柳先生来到夏贤身旁不远处,同样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这一次,夏贤只是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的说道:“先生,你说,这生老病死之间,到底有多恐怖??”
“生死之间,的确有大恐怖,纵然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也少有人能够彻底看开,若想应对这生死之间的恐怖,唯有信念二字,方可直面!”柳先生听到夏贤的话,目光微微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
“殿下可是看到了人皇陛下,所以突然才有此感慨?”说完之后,柳先生又继续问了一句。
“呵,一切都瞒不过先生,的确啊!”夏贤点了点头。
“我记得在儿时,大约是在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父皇和六皇兄对练,当时的父皇,手中一杆战戟,牢牢的压制着多年征战四方的六皇兄,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父皇的强大,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直到如今,我还能够记起父皇当时的气势,那样的霸道绝伦,尽显皇者风范。”说到这里,夏贤脸上流露出怀念之色。
“可是如今,父皇就躺在他的寝宫之中,就像一个普通的老者一样,风烛残年,身体瘦弱不堪,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一代皇者,何其讽刺!”夏贤说着,目光终于从远方收回,看向了身边的柳先生。
“先生,你觉得呢,一代皇者,最终却要经历一次生老病死,是不是很可悲?”夏贤对着身边的柳先生问道。
“这个问题,殿下的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放眼这天下的芸芸众生,绝大多数都要经历一个生老病死,就连山中野兽也是同样,终究有着一个寿命限制。普通人的一生,会经历从幼儿到青年,然后再到壮年,最后垂垂老去的过程,山林之中的猛兽,也同样都是如此,锋利的爪牙脱落,老得无法再捕猎,最终死去。”
“修炼之人,一直在妄图摆脱生老病死,求得一个长生不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