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元年,由于玉真公主和贺知章的交口称赞,玄宗重新看了李白的诗赋,这才对其天马行空、大鹏展翅、气势磅礴、自然奔放的诗词有了仰慕之心,便重新召李白进宫。
此时此刻,李白正与林恪两人于南山下把酒言欢,那一纸圣旨并未让李白有多么开心,相反,连眼都未抬一下。
他便赞叹道:“白兄当真是不为五斗米折腰。让林某佩服佩服。”
“哎!”李白挥了挥手,面上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回道:“林老弟这话不对。”
“哦?”他挑了挑眉,“有何不对?”
李白便倾身上前,故作神秘道:“林老弟你有所不知,这玄宗啊、还有那些达官显贵们啊,你就不能惯着他们!”说罢,喝了一口美酒,咂了咂嘴,“他们欣赏你的才华,你便要端着!否则,他们便会不屑一顾的将你弃之敝履。”
“嗯?”他皱了皱眉。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于是心里却开始担忧起来。
这个李白……实在是有些太桀骜不驯,只怕在朝为官后会四处碰壁,树敌无数。
于是,本着好心,他提醒道:“白兄,一旦入朝定要格外小心啊!”
“无妨!无妨!”李白端着酒杯敬了一下天,“若有不顺心离开就是!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我李白容身之处?!”
他一听,一愣。心中突然佩服起这个人来,原来这个世上真有视金钱、权利为粪土之人。怪不得他的身上能散发出那样纯正的‘气’。
他便笑了笑,同样饮下美酒。
三日后,李白重新回归长安,他应邀不好推辞,便陪同一起回归。
李白进宫朝见那天,玄宗降辇步迎,并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这样的殊荣,自大唐以来唯他一人。
贺知章得知后,更是喜笑颜开,在朝堂上看着自己欣赏之人终于得到了玄宗赏识,兴奋之情无以言表。
而玄宗也是在朝堂上寻问李白一些当世事务,李白凭半生饱学及长期对整个时局的观察,胸有成竹,对答如流。引的所有人频频侧目。
玄宗更是大为赞赏,随即令李白供奉翰林,专职为皇上写诗文娱乐,陪侍玄宗左右。
自此以后玄宗每有宴请或郊游,必命李白侍从,命他赋诗纪实,将其文字流传后世,以盛况向后人夸示。
但是,却未记功。
李白倒也不在意,更是将他引荐于贺知章,三人同样的不拘礼法、豁达淡然、一见如故,并以贺知章为大哥,李白为二哥,他为三弟,称兄道弟,活的好不潇洒自在。
只是,李白受到玄宗如此的宠信,同僚不胜艳羡,但也有人因此而产生了嫉恨之心。
而他……
他以为他留在宫中可以时常见到她,却未料到,这后宫深似海,她便这样没了音讯。
多少年的时光荏苒,他将思念狠狠压在心底,借酒消愁。
那贺知章到底是过来人,看出了他心底的哀愁,便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林老弟,逍遥快活一生才不妄白活这短短几十年。”
他便笑了笑,道:“大哥,您有所不知。我们妖一旦爱,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语闭,再次畅快痛饮。
贺知章便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天宝二年,李白四十三岁,已到不惑之年。
初春,玄宗于宫中行乐,李白奉诏作《官中行乐词》,赐宫锦袍。
暮春,兴庆池牡丹盛开,玄宗与杨玉环同赏,李白又奉诏作《清平调》。
这一次,因为事先得知玉环也要出行,他便央求了李白带他同去。
李白拗不过他,于是只好将其系于腰间,却是万般嘱咐道:“千万不可造次!”
他便发了毒誓。
“你说你这只妖爱上谁不好,偏偏是玄宗皇妃。”
但是,虽然是万般不情愿,李白却还是带着化了真身的他参加了赏花大会。只是,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伤了他的心。
他看到玉环浓妆艳裹、珠围翠绕的陪伴在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身边,每一颦一笑都是将满城绽放的牡丹比的失了颜色,却是为了取悦那个君王。
他的心在滴血,何时他心中那个高傲的姑娘竟然会变得这般风尘低贱?!
到底为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颤抖。
李白也感觉到了,用手攥住了他,然后轻声说道:“早就劝过你不让你来,你偏要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你可否死心?”
他没有说话,他已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而杨玉环早就看到了李白腰间的那块碧玉,只是看到了又能如何?她现在的身份还能做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所以,她戴着厚重的面具,极力演出他所有厌恶的表情。
就让他从此忘记罢……从此愤恨罢……
相忘于江湖。
回到了宫中,他宿醉了一天又一天,浑浑噩噩,竟是将所有修炼都抛之脑后。
李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大哥贺知章近日也是忙的不见踪影,他便独自一人离开皇宫,于长安街上无所事事的转悠。
只是这一转悠,便让他发现国家在繁荣的景象中,正蕴藏着一层又一层深重的危机!
那危机便是来自于最能够接近皇上的专横的宦官和骄纵的外戚!他们如乌云一般笼罩着长安,笼罩着大唐,给李白以强烈的压抑感。
这样的情景让他看到了一个正在悄悄腐烂的王朝。
于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