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莯在一张官帽椅上坐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梅溪也坐下。
“首先,你将直接笼在我的羽翼下,我会派专人保护你进出;”
“其次,这是份报酬丰厚而轻松的工作,工作之余你可以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第三,你会成为秦家正式雇员,并签订合同。”
“好吧,看来这些都不太能打动你,高傲的女孩。”
秦莯看着女孩一直平静无波的脸,停了下来,低下头凑近梅溪,“那么,我秦莯郑重雇佣你做我的私人助理,帮我打理私务,并且二十四小时待命。你放心,”他坐直起身子,云淡风轻的说,“不会让你陪睡觉的。”
最后一句话让梅溪涨红了脸,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大人,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女侍也好,私人助理也好,很多优秀美丽的女孩争着来吧?我,我什么也不会,还劳大人您亲自过问。”
“没有好不好,只有合适不合适,”秦莯简单的解释,“那么就说定了。我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
“还有一点,”梅溪喊住要离开的秦莯,声音里有些微的颤抖,她很怕激怒这位明显表露出“谈话到此结束”的大人,但有些事情她需要得到秦莯的确认,也只有他才能给出的承诺。
“大人,我很荣幸成为您的私人助理。但是请问,这个职位是有任期的吗?我是说,我还能对我的人生有别的规划吗?”
“规划人生?”秦莯似乎被这个说法逗乐了,他回头看着有些胆怯但依然执拗的盯着自己的女孩。
“我很欣赏你的勇敢和,”他想了一下措辞,“自信。你放心,在找到更合适的人替代你的工作后,你可以随意离开。”
而秦莯心里想的是,你如果还有离开的决心和勇气的话,莽撞天真的女孩。
秦莯离开后,梅溪又在一楼呆了一会儿。
她站在台阶上遥望她住的小木屋的方向,从这里当然看不见小木屋,只能看见成片的树林和点缀其中的几角屋顶——那是秦家人住的洋楼,精致的中式建筑,石青色的飞檐翘角在冬季萧瑟的树枝映托下显得更加峥嵘,但夕阳的余晖洒下,酱紫的暖色调又给它增添了点点温情。
就像那些坚硬的、美丽的说辞,不管是不是披上了温情的外衣,都把她与她的小屋隔绝开来,那里是她唯一的私人空间,存着她的一点自由和想象。
现在在这座漂亮坚实的沐风堂里,抬眼就是绝佳的风景,随手就是精致的用品,但她一想到要跟秦莯共处一个空间,就仿佛四周的空气都束缚着了她,让她畏手畏脚起来。
幸亏她的思绪还能信马由缰。
不知她的小紫和小光怎么样了,有两天没有给它们打理鸟笼,幸亏她走之前是加满了水和食物的,应该能支撑下去。
但这次林芪收拾她的东西没有带来小鸟,明显就是说这里是不允许养鸟的,那她明天应该回去把小鸟们放了。
陪伴了她这么多夜晚的小东西们,她真是舍不得啊。
还有,不知道这个“私人助理”只是借用这样一个名头,实际还是做着女侍的工作吗?比起以前来,她除了住在这里,24小时待命,还有没有其他工作?似乎是要照顾起居饮食?
现在已经傍晚了,秦莯的晚餐是应该怎么安排的?怎么办,这一切都毫无头绪。
梅溪顾不上胡思乱想,她不敢去问最大的,只能冲过去问守在游廊入口的守卫。
现在已经换了岗,不是下午的那两个人,她都不知道名字,但是脸熟。
“两位大哥,不知道大人的晚餐是谁送过来?我需要布置什么吗?”
平常不怎么理睬梅溪的守卫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可却回答不了梅溪的问题。
“大人的饮食行踪不是我等能够探问的。”
梅溪一脸不解,不能探问,但平时的惯例是什么,有没有人过来送餐什么的,都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呢?
倒是另一人解答了梅溪的疑问:“平日里大人回来的比较晚,想是已经用过餐了。今天情况特殊,梅溪姑娘还是亲自征询大人比较好。毕竟,现在这也是梅溪姑娘的职责所在了。”
他又笑着说:“以后大人有什么吩咐,还请梅溪姑娘转达。”
梅溪勉强笑了笑,回到沐风堂,犹豫了好久,还是慢吞吞的走上了楼。
仅仅是这个时候,她开始怀念林籍了,如果有他在一切沟通都会很顺畅。
当然她只是想想而已,绝不会真的去找他的。
现在梅溪对林籍的感觉很复杂,并不是简单的恨和害怕,还有一些尴尬、心虚、愧疚——她想她真的是太善良了,为什么还愧疚了?难道因为林籍帮了她,她就应该为没有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回馈他而感到内疚吗?但是的,她确实愧疚了——等等情绪,使得她不敢、不想、不愿面对他。
如果说对林籍的照面还可以逃避的话,那现在对于oss的接触,是怎么都回避不了的。
迟早要面对,梅溪给自己鼓了鼓劲,馓娇戳艘谎郏没有看见人,又挪了几步走近一点点,朝书架处张望……
“你在那里要磨叽到什么时候?”秦莯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什么事吗?”
“哦,”梅溪慌忙一步迈进来,“大人,您要吃晚餐吗?我该怎么为您服务?”
秦莯扶额:“你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做服务员。还是像以前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只一件,我在沐风堂的时候你必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