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世是最看不惯聂清河无耻的样子,简直和他主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奈何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妥协。
“别让我再看见你。”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花倾世握紧了自己的刀,让自己不至于想把他劈了。
“哎呀,这怎么行呢?有缘自会相见,花娘子这过分了啊。”聂清河嬉皮笑脸道,又看看苏绾弦:“苏掌门说可是,天下之大,咱们可是又见面了,这可真真是缘分呐。”
花倾世牙齿磨着痒痒,举起刀来就要砍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很多,见状,眼睛亮了。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自然不缺乏看热闹的人,而在场的人,每个人心中都是一颗好斗的心。
即便自己不能斗,看着别人打斗也是一项乐事。
刀锋绯红,就要落到聂清河脑袋上,他仍然在笑,笑的欢快。
临到还剩最后半寸,花倾世握紧了自己的刀,没有让它落下去。
聂清河,她不是杀不了,而是杀不起,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不是她和灵山剑派能惹得起的。
愤愤地收了刀,花倾世怒瞪聂清河:“还不快滚,当心老娘一刀劈了你。”
聂清河笑笑:“花娘子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当年独闯玄洲王庭的事,在下可还是记忆犹新呢。”
“聂清河,你找死是不是!”刀,再度架在聂清河的脖子上花倾世是真生气了,双目燃着熊熊怒火。
刀刃嵌入软肉三分,血色的液体哗哗地往下流,只要再往前半寸,气管破裂,无需半刻钟,聂清河就会因缺氧流血过多而亡。
“哎呀,花娘子这是真打算杀了我吗?我好怕怕啊。”聂清河还有心情笑,笑的欢快,抱着双臂打了数个哆嗦。
因他的动作,血流的更欢快了。
不要命地往下流,沿着刀刃,浸湿了花倾世的掌心。
紧紧地握着刀,花倾世害怕自己不握紧点,就会因掌心的湿滑失了对刀的控制。
看热闹的人围了很多,也有人看出两人的身份了,血刀花娘子,千面狐聂清河。
一个当年独走玄洲王庭,连斩一百八十二人,安然身退;一个永远别指望知道他的真实们面目,摘星楼幕后东家的随侍。
虽是随侍,但也别小看他了,因为摘星楼不过是那幕后东家的产业之一。
从围观的人口中,苏绾弦第一次知道了花倾世和聂清河的身份,一个个的,来头都这样大吗?
花倾世还好,毕竟她仅是一个人,关键是聂清河,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甚至数个势力。
小小的灵山剑派招惹不起。
苏绾弦想叫他们停下来,但两个人就像杀红了眼的公牛,哪里能劝得住。
花倾世很气,可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人不能杀。
“哎呀,我还不想死呢。”聂清河笑着说。
聂清河首先退了,他相信花倾世敢杀了自己,也相信他死后会让对方不好过。
然而,他今天的目的不是来打架的。
双指并拢,拨开绯红的刀刃,聂清河自怀中拿出一张大红色的烫金请帖,弯腰递给苏绾弦:“苏掌门拿好了,咱家主子邀您前去参加鉴宝大会。”
苏绾弦诧异了,他们来青山城本来就是来参加鉴宝大会的。
但从花倾世口中得知,鉴宝大会的规格太高,不是灵山剑派能参与的,一时有点失望。
不过因鉴宝大会举办而产生的交易会也不错,眼光独到的话,还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然而,现在,竟然有人将请帖送到她面前来了。
苏绾弦能感受到周围人,眼里的灼热,羡慕嫉妒恨皆有之,恨不能把她撕来吃了。
聂清河是故意的,苏绾弦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在鉴宝大会召开之前,她要是不想惹麻烦,真得躲着点,江湖险恶,豺狼虎豹横行。
苏绾弦将请帖拿过来,将其塞给花倾世,放在她那里,比自己这里安全得多。
“苏掌门既然接下里,在下也就告退了。”鲜血浸湿衣襟,聂清河也不止血,笑着,态度恭谦地离开了,消失在人群里。
花倾世咬着牙,凌厉的视线扫过周围,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娘劈了你。”
畏惧花倾世的威严,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离开了。
还有些不死心的,在周围游荡,不死把视线落在苏绾弦身上。
花倾世对付不了,还对付不了一个软柿子吗?
外面危机四伏,是没法呆了。
苏绾弦准备回去了,接下来几天也不打算出来了。
毕竟眼热她张请帖的不是一个两个,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极端人士不在少数。
回客栈的路上,苏绾弦很好奇,聂清河的幕后东家是谁,便问了。
花倾世沉默了一会,指着前面的一挺雪白轿子道:“看见那顶轿子了吗?属于武林盟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里面的应该是楚随云。”
“智绝天下的楚随云?”苏绾弦反问,那顶轿子雪白,用银丝描绘着繁复美观的花样,坠着流苏,贴着玉石,很是华丽,却不会觉得俗气。
“是,空有甲子内力,却不能习武的楚随云。”花倾世不免摇头惋惜。
天生不是习武的料,幼年的遭遇偏偏让其有了甲子内力,熟读功法,学富五车又如何,还不是早夭的命。
“智绝天下楚随云,富可敌国君随心。武林双杰,一个才富,一个财富。”花倾世说,悄悄退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