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高七尺,生得俊逸潇洒,身上华服生光,看得常思豪眼前一亮,只见他起身拱手笑道:“好久不见,刘公子怎地今日有闲!”
刘金吾道:“原也是沒空的,不过今天陪着我家哥哥出來散心,便上來玩两把,可巧遇上这两位姐姐都可爱得紧,玩儿得挺开心哩!”那人瞧着刘冯二女道:“下次遇上这位刘公子,直接请进來便是,可别再让他在小包间里委屈着了!”刘三石和冯二媛都道:“是,场爷!”当下刘金吾给常思豪加以介绍,原來这人名叫康三寿,以前是在独抱楼**歌妓的,人称“训花郎康三”,如今换了位置,改在贵宾室做看场,管理众马仔和打手,刘金吾介绍时并不提常思豪身份,只说是自己大哥,康三寿料是有钱家的公子哥儿,也是着意奉迎。
三人在这赌桌边坐了,刘金吾笑道:“三儿,你这差事变动倒大,怎么训花改了训马了!”康三道:“嗨,总爷怎么安排,咱就怎么干呗,贵宾室里原來发牌的马仔都换了姑娘了,**起來也差不多!”刘金吾笑道:“自古财色不兼收,赌场里用姑娘可是少见,你们这新总爷很有想法啊!”康三道:“那倒是的,我原以为他们是哪來的暴发户,盘下來不懂乱经营,这些姑娘们赌技不高,这么弄多半是要赔钱的,沒想到客人们來得多,输的更多,还有专门为看哪个姑娘,特意來输钱买她高兴的,以前二楼的进项一直不如三楼,如今不但追平,还大有超出之势哩【娴墨:喝花酒是有定额,一两银子一两菜,赌台上岂有定额,故当今酒店都是高档小姐加暗赌台,吃喝玩乐一条龙,非如此不能让人入梦,否则客人有冷静时心疼钱,便赚不到钱】!”
刘金吾嘿嘿一笑,瞧瞧旁边的冯二媛:“姐姐们生得如花似玉,如能博她们一笑,就算赔上身家性命也是值得,谁又会在乎那几两银子!”冯二媛听得抿嘴一笑,刘金吾拍手道:“千金难买一笑,我还沒输,姐姐便先赏千金,果然是名媛淑女,待人大方!”常思豪眼睛左右横扫,说道:“这位新总爷能独出心裁,很了不起,不如请來一见,大家好好聊聊,日后生意场上,也能有个照应!”康三笑道:“倒不是总爷架子大,这独抱楼刚盘下來不久,事情很多,一天到晚,也瞧不见他在哪儿,两位若不嫌弃,就由在下相陪如何!”常思豪冷笑半晌,大咧咧地道:“好啊!赢谁都是赢!”
康三听他话风不正,多半以为自己是在替总爷托辞,觉得受到了轻视,这种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自然懂得伺候,笑问:“两位想玩儿些什么?”
常思豪道:“你们这都有什么?”
康三笑道:“麻将、牌九、双陆,应有尽有,样样俱全!”常思豪洋洋不睬地道:“这些都是多年前就玩腻的老玩意儿了,我是一点兴趣也沒有!”康三笑道:“那常公子有什么新鲜玩法!”常思豪抱起肩膀:“赌具赌术,总不离赌字,我这人赌性甚高,天下间只要瞧得见的东西都能拿來赌一赌,不如咱们随手取材出題,來赌着玩如何!”康三笑道:“好,有趣,就依公子,不过出題我倒不在行了,还请公子划出道來!”
常思豪点头,环顾四周,又转回他身上,说道:“咱们俩这第一赌,便來赌你身上的痣吧!”康三讶然:“这怎个赌法!”常思豪一张手:“我赌你身上痣为单数,五百两!”康三笑道:“有意思,那么咱们就到隔壁,请公子验看!”常思豪道:“在这验看也是一样的,其它客人也正好一起做个见证!”周围玩家有人听见,都觉有趣,纷纷罢手,围凑了过來。
康三四顾而笑:“如此大庭广众,未免观之不雅,咱们还是赌点别的!”
常思豪皱眉道:“是你让我划道,划完却不來走,这不是和我过不去么!”
康三心中一沉,他平时对自己这英俊外貌也甚是自负,寻思这公子莫不是好男风的,可是看他体格雄伟,充满阳刚,却又不像,陪笑道:“在下一个男子,也沒什么好看,不如赌二媛姑娘身上的痣是单是双,如何!”刘金吾笑道:“好也好也,不过姐姐的身子,便由我一个人來验就够了!”眼睛在冯二媛身上乱瞄,惊得她慌忙使手遮掩,仿佛衣衫已被人剥去了一般,脸上胀得通红,【娴墨:老实孩子,一说就信,若换小香,不知又能甩出什么词來,定然满堂热闹】
常思豪脸色一沉:“赌桌前看见女子裸身,未免晦气,你这不是要我日后逢赌必输么!”手掌在赌桌上重重一拍,康三一脸为难,嘿嘿陪笑,向刘金吾道:“刘公子,您看这……”刘金吾自然已经明白常思豪的心思,说道:“我大哥身份之尊荣,非是你所能想象,要你们总爷出來见个面,已是极大的恩宠,将來提点一二,必能让他财源广进,你推三挡四,那可是折了他的富贵!”
“生死有命,富贵由天,又有谁人能折得了呢?”
众人回头,随着话音瞧去,一个中年男子正缓步踱來,到了这桌近前,分开众人,康三早已站起,恭身道:“总爷!”刘金吾向这总爷瞧去,见他眉目庄严,有些显老,年纪似不到四十,也不似精明商人的模样,笑道:“您便是现今独抱楼的大主管陈总爷!”
这中年男子道:“正是!”瞧见常思豪,目光一闪,忙上前一步施礼:“陈志宾见过千岁!”
康三寿、刘三石、冯二媛等人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