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黄石驻留一夜,次日众侠剑齐汇江边,曾仕权代表督公亲切接待,安排大伙儿上了小山上人的船,又让人在这船桅上挂起大旗,上书“讨逆义侠”,并将这艘船破例安排在与督公旗舰仅仅相隔四艘的肩位,启程之后经过各处港口,陆续又有武林人士上船,有些是与聚豪阁有过冲突、被逼走的对头【娴墨:正气是昨夜那样正气,义侠是今日这般义侠,讽刺入骨,】,有些是北方武林的头面人物,小山上人这艘船舱舱暴满【娴墨:笑问上人:一圈清静空舱何在,书不读完,不要定论太早,事没办完,不要蹦得太欢,应在你身上了吧,】,不得已又拨出一艘兵船来分流,到得黄冈之时,已经坐满七艘之多,
早在群雄上船之前,常思豪听说陈志宾和百剑盟旗下四派掌门都在,就曾想去问问绝响的情况,但过来远远一看那些武林人和曾仕权有说有笑的,,尤其听人介绍什么天云草堂主人之流,想到去年鞑靼围城,他们就在山西本地却没动静,如今聚豪阁失势,大老远倒来落井下石,可见对付外人毫没本事,对付国人一个顶俩【娴墨:乐死,恰似有帮专骂武侠的人,写武侠瞧不见他,骂武侠一个顶俩,批完金庸批古龙,死人活人都不放过,科学界、足球界,这界那界,莫不如是,中国如今发展快,有人赚大钱,有人受大穷,所以暴发户多,怨世心态者更多,能沉得下心、不受外物所拘的太少了,】,,心里不由得生出厌烦,因此打个弯就回去了,【娴墨:侠剑客们就这般造型、这般心态,这般思维,和小郭心怀一比,哪还有人样,不由得不烦,小常如今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尤其在京见过郑盟主,心眼皆开,再看俗子岂有不恶的,】
郭书荣华但有公事全不避他,因此再有武林人士归流,干事将名字陆续报上来,他个个听得清楚,开始尚未留意,渐渐地就有些奇怪:这些人天南海北,此刻齐聚于此,必是提前受的传召,倘若说郭书荣华一开始就起了利用他们对付聚豪阁的心,那么来的未免晚了些,若说要杀鸡给猴看,针对这些愿意归附东厂的人,则毫无必要,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被召来,究竟有何用处,难道只是壮其声势而已,【娴墨:心里先存一问,为后文铺路,】这日清晨干事来报:“禀督公,江面上发现浮尸。”
常思豪和程连安随郭,扶栏望去,此时晨雾弥漫未散,水气蒙蒙,近处江水浑黄,波光中有些褴褛的色块正顺水漂来,像海带包的馄饨,看不清轮廓,两翼分出小船前插,有军卒拿勾杆搭挂翻看,传禀上来,说其中既有康怀带出去的军兵干事,也有聚豪阁的人,
曹向飞、曾仕权、方吟鹤、方枕诺都在甲板上,方吟鹤瞄见督公眉目平静,便知他这是嫌军卒所禀不细,忙亲自下去检视,片刻后回报:“督公,死者伤口翻卷无血,手足略有发白,口唇尚未肿胀,但胃中食物均已全部排空,只怕死亡已经超过三个时辰。”
曾仕权道:“没那么久,姬野平为救援庐山行进必速,老四受命前去拦截也必兼程,这是双方仓促相遇,开战前均未及进食的缘故,【娴墨:这精神头儿,在外独掌大权和在督公面前就是不一样,】”方吟鹤垂首:“是。”侧头观察了一眼江水流速,又道:“这么说四爷和姬野平应该是天明之前……督公,咱们出来时已经慢了一拍,从时间上判断,他们双方原该更早相遇才是,这里头可有点蹊跷。”
郭书荣华道:“不要小看姬野平,他的身边还是有能人的,从洪湖出来顺流而下若加紧速度,此刻撞上咱们也不稀奇,可实际上他们却连汉口也没过,显然是对我军动向有所预见【娴墨:吃一堑长一智,可见平哥儿是真按小方信中所言稳稳当当地走来着,】,至于腹内无食,多半是携粮已尽【娴墨:小方安排时早说了,带上两天的干粮,多了带着累,少了不够吃,其实这些也不够,但调弦战场死人不少,身上扒下来的还有,如今必也都吃尽了】,怕上岸劫掠惊动官府,所以有失补给。”
作为最高统帅,很多事情都是做到自己心里有数即可,根本没有必要拿出来说明白,方枕诺不用抬头也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站在甲板上,脸上没有表情,一言不发,【娴墨:都是老中医,笑】
方吟鹤上步单膝点地:“依督公之见,对方必然推进谨慎,并设伏以逸待劳,如果四爷中计进了他们的伏击圈,那么现在多半还在苦战,属下愿请一支令火速驰援。”话尤未了,江面上一条小船破雾而来,上有干事浑身是血,摇手疾呼,到近前经人接着送上大舰,伏地向船楼上叩首道:“督公。”
曾仕权认得这人是自己手下,当初派给李逸臣使的,忙道:“怎么回事。”
那干事将头扎低,语速极快地道:“我们会同云边清沿江查剿聚豪余党,结果一无所获处处扑空,。”曾仕权脸色难看之极:“怎会这样。”干事:“,,李大人和云边清闹了起来,怀疑他在帐册上捣了鬼,后来干脆不查了……”曾仕权脑筋绷起,刚要发作,余光瞄见督公冷眼正瞧着自己,只得忍住,那干事发怯,声音明显弱了:“……我们日夜兼程往前赶,昨夜破晓之前接近汉口,忽然发现江面上一处火光冲天,过去查看时这才发现,是大批聚豪阁人正围着康掌爷厮杀,李大人带我们加入战团,不料对方伏有水鬼,将我们的座船连连凿沉,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