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兵在黑暗中撺掇:“李文书?这小子要是再拿出一把军刀,你就叫爹?喂,那小子,你快点儿,拿出来!要不,你戏弄我们李长官,你可就不是叫爹能善了的事情!”
李文书说:“小子,你再拿出一把少将军刀,老子立刻给你跪!哪怕你是偷来的军刀!”
张寒打着哈哈:“不好意思?连长,请鉴别这一把!”
他从屁股下又掏出一把。
孙德深连长看了下,又惊呼起来:“中佐的军刀!”
有士兵奇怪:“连长,您怎么能看出来?”
孙连长说:“上面有鬼子的文字呢,跟我们汉字一样,这不,藤田中佐之军刀,这边还有中佐的肩章花纹!”
张寒啊了一声:“对不起,我拿错了!这一把!”
孙连长劈手夺走:“你还有?”
一群人赶紧拿手电筒照,连长看了半天,还没有说话,李文书惊呼起来;“天哪,差一点儿,这是大佐的军刀,差一点儿老子就磕头喊爹了!呵呵,好,好,我的小心脏!”
孙连长看看:“的确是大佐的军刀,小兄弟,您告诉我,这个,到底是哪里来的?”
张寒说:“啥?还不是?连长,您先等等,这个!”
又一把军刀递过去了。
这一次,孙连长一摸,直接跪了:“少将的军刀!”
李文书不相信,赶紧用手电筒照射,看了半天,用手反复抚摸上面的字,终于将军刀给了别人,自己朝着张寒,噗通,跪了:“爹,你是我的亲爹!”
张寒呵呵呵笑起来:“行了行了,儿子,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奖赏你一把少佐的军刀,随便你用也好,交给上峰讨赏金也好,都行!”
李文书爬起来:“兄弟,你到底从哪里弄来的?”
张寒打着哈哈,“别问了,我要睡觉了,连长,能不能弄点儿水喝?我渴死了!”
孙连长赶紧派人去弄:“小兄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寒说:“等我喝了水以后再说。”
很快就有水了,士兵身上带着水壶呢,可惜,是凉水,张寒不喝:“麻烦给我弄凉白开!温温的那种!”
连长有点儿发火了:“兄弟,你这是故意难为人!”
张寒说:“连长,看你年龄,也是过来人,知道的,男女行了房事以后,不能喝冷水的。”
连长好奇:“你又瞎扯,你刚才行了房事吗?”
张寒说:“有啊,要不,刚才递给你的什么?不是毛巾,是女人的贴声衣物嘛。”
连长呸呸呸了半天:“兄弟,战场上不能谈女人,否则会倒霉的。”
说话中,有人过来,声色俱厉:“谁在这边?都过来。”
李文书刚才磕头喊爹,正懊恼呢:“滚,你他么谁?”
那人愣了一下,弯腰爱黑暗中,阴森森地狞笑道:“老子是师部的作战参谋滕森,奉你们团长的命令,让你们来后面一趟!带走!”
他话音刚落,就有几个人顺着战壕过来,将孙连长和李文书,身边的几个人扭着走了。
张寒一看,“哎哎哎,还有我呢。”
人家不理他!
他就从地上收拾起其他东西,跟着过去了。
距离前沿阵地三百多米的地方,第二道战壕防线,黑压压的不少人,滕森到来了以后,说:“孔团长,人带来了。”
团长思索了下,冷冷地说:“全部枪毙,以儆效尤!”
滕森立刻狞笑着,还压低声音:“走,押到后面安全地带,枪决!”
孙德深连长急了:“喂,团长,团长,您为什么枪毙我们?您老人家让我们死个明白!”
团长恶狠狠地说:“前沿阵地喧闹,暴露我军隐身地点,破坏军纪,难道还不够枪毙?”
其实,团长心里在窝火。
因为,师部的作战参谋奉了师长的命令,来前线观摩,今天晚上,敌人堡垒里大乱,又是bào zhà,又是枪炮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碰头,正在看呢,人家滕森参谋发现,有人在我军的前沿阵地上打开手电筒乱照!灯光乱照了多次。
这不是给敌人指示目标吗?
一次两次还行,照了至少六次!
团长的脸挂不住了,当然要求抓来枪毙了。
团长听出是孙德深的声音,认识啊,不忍心枪毙他,于是,顺水推舟:“一定要枪毙,以正军威!但是,你有委屈,就去向师长解释好了!”
他的意思,师长肯定不会随便枪毙人的。现在用人之际呢,而且,越是下属严厉,上级越是会消了火气。
滕森参谋可是师长的红人,对这边的团长,关系也不错,于是,押解着孙德深敌人那个人走了。
“还有我呢,喂,等等我!”张寒赶到了。
团长等人一阵火大:“自己跟着去领死吧!”
就这样,孙德深连长等人,和张寒,拉开一段距离才到。
很快,到了那边,在一幢大楼的地下指挥所里,灯火通明,36师的宋师长正在焦躁不安地背着双手踱步,一会儿,滕森参谋来了,汇报了情况:“师长,目前情况不明,鬼子大乱……可是,我军前沿部队孔团长的一个尖兵连的连长,和几个人违反军纪……”
连日来的顿挫,号称精锐的德械师之一的36师,损失惨重,宋师长恼羞成怒,不耐烦地说:“立刻枪毙!”
滕森赶紧提醒:“他们说是有原因的!请师长问一下?或者,卑职代表师长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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