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存在千百个疑团,但脑子昏昏沉沉的,也不多问。
回到家里便躺在床上,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各种隐隐的疼痛都出来了。换了宽松的睡裙,这才发现腿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痕迹,虽然处理过了,也疼痛难当,又精疲力竭,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书房里,汪东林的脸色十分难看。
张翔低声道:“那辆大货车坠河后,司机窒息而死,判断结果是饮酒过度,操作失误。表面上看来,完全是一场意外。”
看不出任何人为操作的痕迹。
但是,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而且,司机死了,一切线索彻底断了。
可是,一种极大地不详的预感已经彻底在心底蔓延开了。
“三少,你马上去瑞士吧,耽误不得了。”
汪东林走了好几圈,眉头皱得很紧很紧。只差最后一步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否则,之前那么多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后面的局势将变得凶险万分。
“这事情是不是跟老周有关不敢肯定,但是,现在那股势力对汪家百般打压,舆lùn_gōng击一波接一波,而且一些没有来得及处理的领域都不得不彻底底价抛售。长此以往,只怕我们在国内一点地位都不会有了……”
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你要走就彻底将你连根拔掉,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
张翔十分谨慎:“但夫人的意思是,当务之急,安全第一,不可意气用事。”
汪东林没有回答。
半晌,他转身:“只差四分之一的数据了,这部分东西我们必须拿到手。”
张翔面色变了:“三少……这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无论如何,我还要再试一次。”
再大的危险也比不上被人连根拔起的危险——如果数据到手了,王牌也就拿到了,鹿死谁手,为未可知。
张翔待要再劝,可他也知道三少的性子。
这一夜,汪东林在书房里呆了一整夜。
颜细细睁开眼睛时,窗外已经阳光明媚。
风从开着的窗户里吹进来,她清晰地看到一大片的蔷薇全部开放,花朵在枝头上摇曳,连绵成一片红艳艳的海洋。
有脚步声传来。
她靠坐在床头,但见汪东林一夜之间胡子都出来了,神色略略憔悴。受伤的手臂随意缠了一层纱布,眼眶里全是血丝。
见她醒了,柔声道:“细细,还疼不疼?”
她摇摇头:“抠脚大汉,你一夜没睡?”
他笑着上床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这不,我正要来睡了,乖乖的陪我睡一会儿。”
某人的魔掌伸出来了,她咯咯地笑起来。
宽大的睡衣很快就阵亡了。
她嘟嘟囔囔:“抠脚大汉,你想干嘛?”
他白她一眼:“我累得很,别勾引我。”
“……”
这家伙,一上来就把人衣服给脱了,居然还倒打一钉耙?
可是呢,某人舒舒服服的只是把人搂住,笑嘻嘻的:“这样抱着才暖和,懂吗?”
无语了,阳春三月,都快夏天了,还需要抱团取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