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感觉到了她的这种微微的恐惧之情——那是她的心魔——无论二人亲密到怎样的地步,她都无法一下抛弃这个心魔——
可是,他却渴望得出奇。
真的,从见到她第一面起,他便在渴望这一刻:刚得到她时没有如愿,相处两三年也不能如愿……甚至于在那次分手时翻脸用强,也没能如愿……直到此时此刻……他再也忍无可忍,大手用力,想要将那碍事的浴袍彻底废黜。
那是一个艺术家看到了吴道子的山水画,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看到了大堆的筹码,是一个饕餮看到了一大桌山珍海味……真的,再不吃得话,肯定被憋坏了——
“细细……”
他呼吸急促。
可她却更是害怕,情不自禁,更紧更紧地将自己护住——事实上,她这一辈子从未彻底敞开过自己——很小的时候便擅:“孩子,每次考第一名的小姑娘是天下最漂亮的……”
她一直考第一名——在很长时间里,一直以为别人夸赞自己美丽便是因为这个:第一名。而绝非是身体本身。
直到后来长大了,也不爱关注自己的美貌,也从未认为这是什么优势。
家遭遽变后,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更是严防死守,从不认为漂亮的皮囊就如何优越于别的皮囊——事实上,她从来不好意思在沐浴之后站在大镜子面前一览无余的看自己。
从不。
“细细……细细……”
可他——可他实在是太渴望了。
太想好好欣赏一下这艺术品一般美丽的精灵了。
“小宝贝……让我看一下好不好?就看这一次……”
比激情更渴望,大手无数次蠢蠢欲动,真真恨不得干脆用强,一伸手就将这睡袍给彻底灭了——太想看了。
可是,没法用强,因为大手微微用力时,分明感觉到她的瑟缩。
“细细……小宝贝……别怕……怕什么呢?”
他知道她害怕,所以,把灯都给关了。
哪怕是借着朦胧月色欣赏一下也是好的——总得一步一步来,免得把小人家给吓坏了。
可她还是死死抱着自己的胳膊,死死维护着自己的睡袍,心突突的剧烈跳动,仿佛胸腔马上就要裂开似的,竟然惧怕到出奇。
“小宝贝……”
她想起来,自己曾答应过的——这便是今晚吃烤羊排的代价——
双颊几乎灼烫,她羞得不能自已,声音蚊蚋一般:“不……不要……我害怕……”
他循循善诱:“小宝贝……怕什么呢?别怕。我只是欣赏一下……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她忽然跳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他措手不及,整个人便被扑倒在了地毯上面。
她毫不客气,几乎算得上是凶猛的扑在了他身上……在某人极度的诧异里,三下五除二便将他的睡袍一把扯下来。
他没反抗——因为他压根就忘了反抗。
月色下,男人精装的身材一览无余——坚毅胸膛,腹肌若隐若现,浑身上下没有一分一寸多余的赘肉——那是力与美的象征,就如米开朗基罗雕刻的一幅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