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看靳时词穷,哈哈笑出声。
打趣道:“阿媛常说她哥哥是个木头,旁人也说你是座冰山,我还不信,今日见识过了,才知道是真的。”
靳时的脸已经成了黑炭,蒙声却仍说:“阿媛说你除了不爱说话,其他哪儿都好。还说别看你成天绷着个脸,其实性子是极好的,特别有耐心。”
靳时站起来,“别说了。”
靳时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有病!昨日看蒙声受了伤,脸都白得没了血色,于是可伶她,今日打着太子的名号来给她送药,结果呢?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蒙声暗自懊恼,哎……她就不适合说这种弯弯绕绕的话。
于是赶紧拉他坐下,说:“你别生气,我不是笑话你。
“昨天看你一件射穿那探子的手腕,我就特别佩服。我就想说,等开春了,你能不能教我射箭啊?”
“付将军会教你们的。”靳时的脸色缓了缓。
蒙声摇头,“付将军说来年他要训练新兵,恐怕没时间继续教我们习武了。
“再说,明年阿媛她们就及笄了,要在家学规矩。陆少言他们也都要去军营里学,就剩我一个了。”
蒙声的语气有点可怜兮兮的,靳时沉思片刻,便答应了。
蒙声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千恩万谢地把靳时送出门。
傍晚蒙城知道这事儿后还有些吃惊,“上回我还跟他提过这事儿呢,结果他说没时间给推了。
“怎么现在又有时间了?”
蒙声骄傲地仰头,说:“那是我厉害呀!”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付缜准备了烟花,约了大家一起,打算除夕夜放。
陆少言听说他们除夕夜要去放烟花,羡慕得不得了。
蒙声往嘴里塞了颗香子酥,含糊不清地说:“没关系,明年我们也会再放。
“你要实在想去,叫人抬着你去就是了。
“反正护城河也不远。”
付续和付纪也点头。蒙声看着这对双胞胎的动作和表情一致,忍不住哈哈大笑,摸摸他们的头,对付缜说:“你这两个弟弟真可爱。”
付续拉下蒙声放在他头上的手,不高兴地说:“阿声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付续是哥哥,才十岁,却总是故作老成,跟靳时似的,时常板着脸。
蒙声说:“小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靳世子的亲弟弟呢!”
付缜瞪她一眼,“这跟阿时有什么关系!”
“什么跟我没关系?”靳时恰好进门。
付缜:“阿时你来听听,阿声说阿续可是你亲弟弟,你看看,你家有这么听话的弟弟吗?”
蒙声笑了,大家也都跟着笑起来。
蒙声打趣:“瞧你跟护犊子似的!”
腊月二十那天,康宁侯下了早朝回府,蒙声正好在余氏那儿用午膳,蒙远的妻子王氏也在。
康宁侯看了蒙声一眼说:“腊月二十八皇上设了宴,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要去,声姐儿你这两天别出去晃,好好在家跟你母亲和你大嫂学学规矩,别到时候出了错。”
蒙声听后,奄奄地问:“爹,能不去吗?”
康宁侯顿时皱眉,“你前年去年都没去,今年也不去,你让皇上怎么想?
“你也十四了,你看看靳家媛姐儿、姜家还姐儿,哪个不是定了亲的。
你再看看你,不学无术!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蒙声吃着碗里的粥,假装没听到。
康宁侯看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吼:“你个孽障,听到没有!”
蒙声被吓了一跳,看了眼盛怒的父亲,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余氏也火了,冲康宁侯道:“大中午的你冲声姐儿发什么脾气!”
王氏也被吓着了,不敢说话,于是过去搂住蒙声,轻声劝:“阿声别哭。”
蒙声心里委屈死了,埋在大嫂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氏心疼蒙声,也红了眼眶,“谁招了你惹了你你找谁去,声姐儿做错了什么,你要拿她出气!
“你说她不学无术,她怎的不学无术了?功夫课业她一样也没落下,规矩礼数一样也没差。
“你整日嫌她这儿嫌她那儿,早知如此,当初我娘俩就该一同死了!”
余氏生蒙声时,生了一天一夜,差点大人孩子都没保住。
康宁侯被余氏这么一吼,气倒消了大半。但又拉不下脸说软话,于是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蒙声这几日都待在家里,不敢再出去玩。
蒙家两兄弟近日在宫里忙活,整日见不着影儿。
闲云看月怕她无聊,搜罗了好些闲书供她打发时间。
蒙声却一本也没看,整日坐着发呆。
余氏看她突然安静下来,怕她憋得难受,于是劝她:“阿声,你爹气急了骂你,你别怨他。
“但你也不用怕他,该干嘛干嘛,娘为你撑腰。再不济,还有老太太呢!”
蒙声瘪瘪嘴,“娘,我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啊?”
余氏搂住她,“谁说的,我家阿声聪明,懂事,又漂亮,京城里,再找不出比你更好的姑娘了。”
康宁侯许是也注意到了蒙声的反常,于是下午,蒙声就收到了好些东西。
有女儿家喜欢的配饰,几本绝版杂书。蒙声最喜欢的,就是那把小巧的短弓。
开春后她要跟靳时学射箭,正差一把弓。
蒙声郁闷了好几日的心情终于开朗起来。
送东西的,是个生面孔,蒙声猜不准是谁送的,于是问:“这些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