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苦笑道:“感情不能勉强,况且她是蒙声。”
蒙远安慰他:“你放心,阿声那边我替你说道说道。她从小无拘无束惯了,这突然让她嫁人,受人约束,她不习惯。”
靳时无奈地应付蒙远,说:“好。”
他与蒙声之间,不是简单的一两句就能解决的。情之一物,是最理不清的。
靳时刚跨出书房,就见蒙声从后院出来。他唤住她,却突然又无话可说了。靳时发现他也是会累的,脑子会累,心会累,累到不想说话,只求片刻的安宁。
他一直不说话,眉间尽显疲态。于是蒙声带着他去前院大树上坐着,说:“人在高处,心境便会开阔许多。”
靳时看向她,问:“蒙声,你还在生气吗?”
蒙声摇头,抬起头,透过叶间缝隙看天,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怪自己人生浅薄,空有美好宏愿,却没有看清利弊。你说得对,这场仗也是好事。国无外患,久之必亡。”
靳时说:“默尔要回西凉了,我们也该回京了。”
蒙声看向他,“那梁氏和柳俱怎么办?”
靳时说:“他们不在卫城,我们又猜错了。”
“你怎么知道?”
“文和仔细查过了,没人见到过梁氏一行。”
蒙声疑惑,“那梁氏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兜兜转转,把我们当猴耍。她背后的人一定很厉害,从京城到卫城,布这么大一局棋,每一次,我们都会陷入他们给的陷阱,到底是漏掉了哪一步?”
靳时也开始怀疑梁氏在京城的目的。梁氏的做法太不像西凉的做派,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蒙远下午去了趟校场,周边又有西凉兵作乱,蒙远的副将李坤带着人去叛乱了。
半夜里蒙远才回来,蒙声和靳时都没睡,等着他回来。
“大哥,西凉最近怎么频频动作?默尔还在京城,一旦此事上报朝廷,皇上就有足够的理由把默尔扣下。”
蒙远卸下剑,打水净了手,道:“西凉此举意图不明,我已写了军报传回京,先将使臣团扣下,且看西凉的反应。此地不宜久留,你们明日便启程回京。”
蒙声皱眉,“这么快?”
第二日,蒙声已收拾好了行李,却是走不了了。
昨夜叛乱回来,将士们都又乏又累,清点过伤亡人数,便都去睡了。结果一早起来,发现昨夜出城叛乱的二十几个士兵在睡梦中被人手刃。
死了士兵共二十三人,昨夜出城的加上李坤共二十六人。如今还有两人不见踪影,定是昨夜西凉兵趁乱混了进来。
蒙远听闻此消息后震怒,李坤因失职被罚了十大扳军棍。蒙远命令肃查军营,不见西凉兵踪影。城门今早未开,西凉兵定肯还在城内。
蒙远不敢冒险让蒙声在此刻回京,于是回京日期退后。
七皇子的骨灰让随影先一步送回京。蒙远不知那是七皇子,还疑问靳时为何为了一个暗线亲自跑来卫城。靳时没说实话,应付他:“他是为国牺牲,若让他的尸骨流落他乡,无法安葬于故土,总会让亡灵心寒。”